3. 薄暮心動(二)(2 / 2)

孤山笑 與傾聽 4529 字 2個月前

邵時婉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正麵回答:“無論是婉兒還是嘉柔,都想去。”

作為邵時婉,她想去斬斷這孽緣;作為嘉柔長公主,她不願意看到曆史重演,她想將一切扼殺在萌芽時,或者至少阻止那些不應有的戰事。

“朕若是不允呢?”邵時禹一臉嚴肅。

邵時婉決定以柔克剛,她使出了殺手鐧,往地上一跪,扯著邵時禹的袖擺,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求告道:“皇兄,你就讓我去嘛,我保證,我絕對不添亂,皇兄——”

“好了好了,讓你去讓你去,怕了你了。”邵時禹埋怨道,口嫌體正直地把邵時婉拽了起來。

對這個唯一的嫡親妹妹,他向來是沒招,小時候就跟在他屁股後麵“哥哥、哥哥”地喊著,又七歲失恃,自己虛長她幾歲,還能怎麼辦?哄著唄。所幸,嬌慣雖嬌慣,卻也是知分寸、懂進退的。

“你且等著,過幾日我修書一封,再尋使臣陪你。”邵時禹囑咐道。

邵時婉暗道不好,“皇兄,有使臣在多不方便,要是讓那端國皇帝知道了,哪還有遊山玩水的樂趣。不如讓我帶上幾個侍衛,再喬裝打扮一番;再說了,端國現下太平得很,就算再不濟遇上了些個小毛賊,我也能自保。”

她說的頭頭是道,又不無道理,邵時禹認栽。最終隻好派一支皇族暗衛跟著她,以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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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國聖都、金陵,煙雨樓。

雕欄玉徹、碧瓦朱簷,富麗堂皇、臨江而建。樓內珍藏大量詩詞字畫,上有當代書法大家盧老珍寶,下有籍籍無名後學墨跡;台上有名伶搖曳身姿,亦有宮廷樂師撫弄琴弦。此樓乃金陵城內最大的酒樓,交往非富即貴。

不過煙雨樓內最吸引人的還數那說書人,號稱“袁半仙”,此人說儘三國宮闈秘辛、名將朝臣。江湖人盛傳他背後是皇族,想想也是,若非如此,那袁半仙早就被殺人滅口了,哪還能在煙雨樓說上十來年。

此刻那袁半仙正抑揚頓挫地說著逆賊嚴氏的故事。

袁半仙言道:“那逆賊原是我朝右相,姓嚴名忠恕,曾任太子太傅,教導太子殿下為君之道。其獨子聰慧過人,乃太子伴讀……”

煙雨樓二樓雅間,有一人以玉冠束發,身著慘綠羅衣,手持檀香扇,吃酒品餞,正聽得津津有味。

“有道是滾滾當朝,奴顏卑膝之徒,這逆賊在朝中一手遮天,後又通敵叛國,有意挑起兩國紛爭。所幸當今聖上明察秋毫之末。”袁半仙摸摸胡子,畫風一轉,“不過各位看官不知,那逆賊之子並沒有一同被誅殺,而是沒罪為奴,發落在了玄武軍營。”

台下唏噓聲一片。獨見一男子著白色長衫,背對說書人,看著窗外那未掀波瀾的江水,安靜地喝著酒。

他太安靜了,在這喧囂的酒樓裡,格格不入。

慘綠羅衣公子著實好奇,那男子一身素靜、書生打扮,怎會到這酒樓來;既到這來,又為何不聽那說書人的故事。於是他丟下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往那男子對麵一坐,待落座抬頭,方才看清那男子長相。

青絲如墨,長眉若柳,瓊鼻朱唇,目光冰冷如雪,仔細看還能看到眼底淡淡的悲傷。慘綠羅衣公子不由得一怔,眼前此人正是他不遠萬裡所尋之人。

邵時婉沒有想到,她竟以此方式、此情此景再次見到了他。

邵時婉先發製人:“在下顧鴻,見公子麵善,不知能是否有幸相識一二?”

“長澤。”一如前世那般冷淡。

“公子貴姓?”

嚴長澤瞟了她一眼,拒絕回答:“不過萍水相逢,不足公子記掛。”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此時平靜地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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