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薄暮心動(四)(2 / 2)

孤山笑 與傾聽 4247 字 3個月前

嚴長澤慢她半步,沒有回應,等待她下文。

邵時婉看向他:“昨日你無事吧?”

“無妨,我也是玄武軍人,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

邵時婉一怔,雖然自己早就知道是玄武軍人,但著實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什麼叫防人之心不可無麼?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玄武軍明令禁止軍中將士到煙雨樓內吃酒玩樂。”嚴長澤輕飄飄地說道。

“為何有這麼非人的規矩?”難道玄武軍人是鐵打的?隻知上陣殺敵,不得尋歡作樂?

“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六年前就有這規定了。”嚴長澤垂下眼眸、眨著眼。

邵時婉看得分明,他真的不會說謊。

她沒有追問,他不願說,她就自己去打聽。

“那你呢?”

“不過是思念故人罷了。”

什麼故人值得一個將士觸犯軍令?

“端國如此之大,你又為什麼非要去煙雨樓?”邵時婉追問。

“我可以不說嗎?”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可邵時婉怎麼可能如他所願呢?

“不可以。”她眼帶笑意,看著他失落。

“煙雨樓雅閣中收藏了許多名家字畫,七年前那位故人家道中落,他的字畫被人悉數丟至江中,至今未尋回。”嚴長澤說的頗為隱晦。

七年前?又是七年前,昨日煙雨樓的說書人說的也是七年前,嚴相通敵叛國,全族沒落的陳年往事。

嚴相?嚴長澤!

邵時婉靈光一閃:嚴長澤也姓嚴,莫不是他就是說書人口中那個在玄武軍為奴的嚴相幼子?難怪昨日問他姓氏時,他對自己如此冷淡,她讓他如何裝作無事發生地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便是那逆臣嚴氏之子呢?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從天之驕子一日之間成了人人可欺的玄武軍奴,到如今這般清風霽月立於人前,背後的代價是什麼?他又是如何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鬼麵殺神”呢?

她突然讀懂了他的疏離,明白了他的卑微。

她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不動聲色的安慰道:“那故人想必也希望你過得安好!”

嚴長澤沒有作答,隻是問她:“顧公子想去何地?”

“清淨之地。”她想去一個清淨的地方,一個沒有世俗紛擾、沒有身份懸殊,更沒有她那記憶中橫在他們之間的家國仇恨的地方。

“顧公子可真會說笑,這金陵城中,以繁華聞名,人人都愛這花紅酒綠。這裡處處笙歌鼎沸、車水馬龍,八街九陌、燈火輝煌,這熙來攘往之地哪裡會有清淨呢?”

可邵時婉來之前就聽說了,城南紫金山的靈穀禪寺乃深山古刹,又以青磚鋪地、梁柱塗金,彆具一格;香煙繚繞、晨鐘暮鼓,是世間難得的清淨寶地。

邵時婉嗔道:“你這個人好不老實,遠近聞名的靈穀禪寺難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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