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莫知我哀(一)(2 / 2)

孤山笑 與傾聽 5637 字 1個月前

嚴長澤是獨自回的武安侯府,因著剛好誤了飯點,他沒有去前廳,而是直接回了追思院。

他緊閉房門,繞到屏風後麵,脫了外袍,隻見腰上的白布已被血跡浸透,暗紅的血液死死地粘住布條。

他沒有去找府裡的喬大夫,而是自行將布條扯了下來,布條撕扯這血肉,疼得他一口咬住了脫在一旁的外袍,狠狠地彎下了腰,到底沒叫出聲來。

鮮血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掏出懷裡的小瓷瓶,忍著疼痛將藥粉全撒在了傷口上,重新取了布條,將傷口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取了件乾淨的深色衣袍換了,確保自己行動自如、看不出任何異常,才拿著那帶血的衣袍開了房門。

誰料門口還站著個人,麵色不善。

嚴長澤也是吃了一驚:“師兄怎麼在這?”

“這是我的院子,我出現在這很奇怪嗎?”楊予寧一如既往的沒個正形。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楊予寧決定好好報早上的仇:“我還沒問你呢,大清早跑哪去了,午飯也不見人,害得我被老爺子抓去演武場折騰了一上午……”

說著還扯起袖子露出胳膊肘上的磕碰傷,白淨的手碰到了嚴長澤手上的衣裳。

楊予寧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又沒去演武場操練,大白天的怎麼換起衣裳來了?

直覺告訴他,準沒好事。

“你怎麼了?”

嚴長澤往後藏了藏衣服,盯著他直搖頭:“沒呀。”

“是嗎?”楊予寧吸了吸鼻子,一股血腥味灌入鼻腔,直衝大腦。

嚴長澤不想讓他擔心,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道:“師兄不信任我?”

“怎麼會呢?那個我偷偷讓小廚房給你留了些飯菜,你早上也沒吃,好歹吃些墊墊肚子,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說罷他便落荒而逃了,不願再同他糾纏,他不想說便不說,他也可以裝聾作啞裝作一切都沒看見。

嚴長澤看著回了屋的楊予寧,隻覺頭大,還是決定把臟衣服拿回去放著,晚上再清洗。

不是沒有粗使丫頭,隻是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學著事事都親力親為;哪怕是後來,他住進了武安侯府,下人們一口一個“三爺”喚他,他也總是不願麻煩他人,更彆說還是一件帶血的衣服了。

當然了,他還是很聽話的,也不管壞沒壞規矩,放下衣服後就乖乖地跑去小廚房吃飯去了。

畢竟,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再體驗挨餓的感覺了。

嚴長澤剛從小廚房回來,就看見大人身邊的小廝在他房門前焦急地喚著他。

一旁的楊予寧聽得不耐煩了,從屋裡出來看看情況,正好瞧見長澤向小院走來,他慵懶地朝那小廝說道:“彆喊了,你三爺回來了。”說罷還朝院門口努了努下巴。

那小廝匆匆向楊予寧見禮,就小跑到嚴長澤麵前,說道:“三爺,老爺喚您去演武場。”

“好,我這就去。”

楊予寧聞言,多少有些擔心他。

“長澤,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往日他定然是不會說這種話的,隻是今日,關心則亂。

嚴長澤點點頭,認真思索片刻,道:“師兄還是回去好好躺著養養傷比較好。”

“多餘我理你!”楊予寧憤憤道,自顧自地回了房,要不是看他有傷在身的份上,楊予寧高低得跳起來揍他一頓,武功差又怎樣,反正他又不會還手。

嚴長澤見人回了裡屋,索性也不再說什麼,徑直往演武場去了。

莊嚴肅穆的演武場上空蕩蕩的,隻有楊琛一個人拿著長槍背對著大門站立,雄厚的背影,哪怕未著鎧甲,也讓人望而生畏。

嚴長澤走過去,朝那背影作揖,帶著幾分敬畏,喚道:“大人。”

楊琛轉過身,將槍朝嚴長澤胸前扔去。

嚴長澤會意,顧不得身上的傷,接過長槍就舞了起來,眼神淩厲,出槍乾脆利落,槍影飄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