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聞言有些尷尬地將水瓢往身後藏了藏,又覺有些多餘,磨磨蹭蹭地又複歸原位。
邵時婉看著他彆扭的動作,忍不住再次打趣道:“我聽他們說你大清早專門起來給我熬了粥,正好我也餓了,粥呢?”
懷安心知這等糗事想瞞也瞞不住,搞不好早就在院子裡傳開了,他索性也不再去遮掩,側過身去指著那還冒著白煙的鍋,裝作一副坦然:“如您所見,這口鍋有些嘴饞,迫不及待地替您吃完了。”
邵時婉被他逗得一樂,低頭一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她指了指那口鍋,又道,“這口鍋是新買的吧?它經得起你這般折騰麼?”
懷安笑道:“沒關係,您有的是錢,大不了我改明兒再買個十口八口,一天換一個!”
“你呀!”她無奈道,“彆瞎忙活了,不會就不會吧,外麵大把的酒樓茶樓,也餓不著我。”
懷安笑稱好,默默地將水瓢放下,又花言巧語地哄著她出門,生怕她餓到一丁半點。她也沒有拒絕,甚至十分乾脆地往外走去,嘴裡還嘀咕著:太可怕了,怎麼比宮裡的嬤嬤還囉嗦。
年後的東街甚是熱鬨,吃飽喝足的邵時婉隨著人群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武安侯府。侯府的大門比年前多了些裝飾,十分氣派,門前更是人群熙攘,嘰嘰喳喳地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邵時婉心裡隱隱有些猜想,隻是不太確定,她回過頭吩咐道:“承延,你過去看看。”
承延應聲而去,仔細地看了張貼在牆上的告示,又向一個年輕的男子打聽了幾句,這才往回走,回稟道:“主子,是朝廷在募兵。”
意料之中的事,她一臉鎮靜沒有絲毫詫異,隻淡淡地:“齊國?”
“是。”
“武安侯領兵麼?”
“應當是吧,告示都貼到武安侯府前了,就算不是主帥也得是個副的吧。”
邵時婉沒太在意承延說了什麼,她早就知曉答案了。隻是她不禁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來——
上一世的嚴長澤正是因為岐淵之戰聞名天下,而戰役伊始距今也不過半月而已。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她又該用些什麼對策,才能阻止他前往北齊,阻住他功成名就呢?
正當她焦頭爛額時,兩個衣不蔽體的乞丐從她身邊走過,稍微年幼一點的小乞丐十分激動地對另一個男子說道:“哥,整整一石耶,我們要是能應征成功,那不就天天都能有頓熱飯飽腹了?我們不就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了?搞不好還能當個小將軍什麼的!”
“說得輕巧,就算你想去那枯骨上掙功名,人家也未必願意收你。”一個稍微粗獷的聲音這樣說道。
“會的吧。”小乞丐有些猶豫,“聽說這次戰事來得突然,朝廷又急著用兵,要不咱們去試試?”
“那……走吧。”
挺著急的,就連小乞丐也會要麼?
邵時婉沒再猶豫,朝承延招了招手,附耳低語兩句便將人打發走了,承吉不明所以,拉長脖子看著承延走遠的方向。
邵時婉見狀,笑道:“人都走沒影了還看呢?”
“您都不告訴我。”
邵時婉思索片刻道:“可以不用乾活在這躲懶,你不高興?你要是真想知道,等回去了你自己問他不就成了?”
此話一出,果然如她所料,那一臉愁容的小侍衛瞬間就換上了笑顏。
“走吧,帶你去會會嚴公子。”
“這?”小侍衛指了指站滿人的侯府大門,問道。
“你傻呀,這裡這麼多人,你也不怕被有心人瞧見了去。走偏門去。”說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