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甲、棄馬、將手中銀槍扔給左滿,拎了把匕首繩索往山腳走去。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手上灌注內力,將那匕首插到岩壁之上,轉頭對左滿說:“你看看?”
誰知左滿竟是看也不看,就點了一排人:“你們也去。”
被點的那些人也學著他的樣子各自拿了匕首插入了山壁之中,嚴長澤走過去,抬手搖了搖離他最近的那把匕首,周邊岩石瞬間脫落,匕首也搖搖欲墜。他道:“這樣不行。”
左滿在一旁看著不信邪,他朝嚴長澤插的那把匕首走去,往上麵施加壓力,隻見那匕首穩穩地插在上麵,絲毫未動,“還真是。”
雖然都是將匕首插進去了,但嚴長澤內力深厚,插進去的同時並沒有震碎了周遭的岩石,反觀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都檢查一下。”
自查、篩選,最後勉勉強強挑出了二十餘人。
左滿將那二十餘人全部給了嚴長澤,十分放心地一句“爾等聽其號令”就沒了下文。臨行之際,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活著回來。”
而後他俯身到他耳邊,輕聲道:“我知道嚴相的事,你若是活著回來,我便告訴你。”
“嚴相”二字一出,嚴長澤頓時睜大了眼睛,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良久,他聽見他語氣輕飄飄地:“隻許成功。”
“好。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你也不許騙我。
片刻間,整個軍隊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砰砰”的聲音。
嚴長澤選好位置,將匕首插岩壁,而後接過下麵的士兵遞上來的匕首,往上一躍,再一次灌注內力將匕首插了進去,保險起見,他又取了繩子將它死死地纏在把手上。
其餘人也是如此,硬生生地在這光滑的岩壁上開出了幾條路來。
快到半山腰之際,眾人隻聽見一聲“滋滋”的聲音——嚴長澤他竟然脫手了,匕首劃過山壁,擦出火光。左滿一直在下麵盯著他的身影,見狀急道:“長澤!”
匕首向下滑了將近十米,他猛地一用力抓住了旁邊剛剛自己紮好的繩索,搖搖欲墜的掛在岩壁之上。
他瞥了一眼右臂的擦傷,看著那小石子劃破衣袖陷入肉裡,不甚在意,然後雙手用勁攀著繩索往上躍去,再一次將匕首插進岩壁中。
慢慢地,左滿看不清他的人影。他下令原地休整,兀自坐在地上看著旁邊的溪水中的倒映的山體失神。
半山腰。
嚴長澤一群人無不汗浸衣裳,可他們不敢有半分懈怠,越是靠近那堆滾石越是如此。到了夜間,他們離那隻有一步之遙,隻要他們再踩著腳下的匕首往上“飛躍”一次,就能看到幾個零零散散的齊兵在點火取暖。
可是但凡被發現,上麵的人一推滾石,那定是必死無疑。一群人連大氣也不敢喘,貼著峭壁聽著上麵的動靜。
約莫等了一刻多種,他們聽見幾聲交談聲,交接換班之際,月黑風高。天時地利人和。
嚴長澤看了看眾人,微微點頭,而後手握匕首奮力向上一躍,穩穩的站在那齊人身後,齊人聽到動靜猛地回頭,喊道:“玄武軍的人上來了——”
話音剛落,一刀封喉,快到連血都看不見,但還是引起了齊兵的注意。那些齊兵忙拔出劍朝他刺了過來。他往前躍過幾步,將身後留給還懸在岩壁上的兄弟。
很快,兩邊的人打了起來,場麵極其混亂,玄武軍的人拖著筋疲力儘的身體跟他們打著,齊兵驚慌失措之下也好不到哪裡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地上躺著的,坐著的,沒有人說話。齊軍在半山腰輪值的數十人無一活口,嚴長澤沒敢放鬆警惕,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齊兵之後拉響了煙花彈。
“咻”的一聲在空中炸開,十分好看。
左滿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等到了。他等到他成功的消息了。
他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