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平時如何出去呢?”
她苦笑,推開了房門走出去,指著院裡唯一的一扇門,道:“那裡,往藏香閣正廳的。唯一的出路。”
而後她又環視了院中的圍牆,道:“你看。”
嚴長澤也環視了一圈,隻見那圍牆高高的立在那裡,最上麵還泛著白光——是刀刃。
他問道:“外麵是?”
“東街後巷。”
嚴長澤轉頭看了看楊予寧,兩人交換眼神,微微頷首。
他朝玥娘子道:“多謝姑娘指路。”
她麵露疑色:牆上這麼多刀刃,這是不要命了。
她沒有說話,嚴長澤就率先解釋了:“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姑娘莫擔心。”
他伸手往懷中探去,摸了半天沒摸到荷包,才想起他的錢全被楊予寧拿去聽曲去了。
“身上還有銀錢嗎?”他問楊予寧。
楊予寧搖頭:“沒帶。”
“我在這裡也用不上銀子。”她垂眸淺笑,然後指了指楊予寧腰間的玉佩,道,“爺若是想謝奴家,不若將這玉佩賞賜於我?”
楊予寧抬手握住那玉佩,沒解下,也沒說話。
嚴長澤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玉佩——晶瑩剔透,下麵還掛著藍色的穗子——那是師娘走時留給他的,多年來,他一直帶在身上,一刻也不曾取下。
他知道他的為難之處,遂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璧玉遞給她,道:“在下嚴長澤,玄武軍人。姑娘日後若有難處可去將軍府尋我。”
她看著那塊玉眼前一亮,一點也不推脫,接過那枚璧玉道了謝,目送他們二人翻牆離去。
她站在院子裡,摩挲著那璧玉,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清晰明了。
牆外。東街後巷。
楊予寧問:“那不是禦賜之物嗎?你怎麼就這麼給她了?”
嚴長澤道:“那總不能拿了師兄那塊去。”他知道他有多看重那枚玉佩。
楊予寧咬咬牙:“禦賜之物你也敢?”
嚴長澤警惕的拽了他往巷子外走去,道:“你小點聲。一璧玉而已,到時候要是聖上問起,我會如實交代的。若是聖上怪罪,我受著便是。”
楊予寧越發的暴躁:“你!”
“好了好了,聖上不會怪罪的。”嚴長澤笑著哄了他,“大不了到時候我就說是你看見人家姑娘好看,奪了我的玉佩借花獻佛去了。”
楊予寧白了他一眼,他倒真希望他會這麼說。罷了罷了,不去想它,多思無益。
他隻好換了個途徑發泄怨氣:“大清早被你拽出來,曲沒聽成,還落得這麼閣落魄模樣,你這都交的什麼朋友?”他說的是在堂前眾目睽睽之下叫破他身份的齊雲。
“還沒跟師兄說呢,他是我迷迷糊糊之下結拜的兄弟,叫齊雲。”他替他解釋道,“他應該是也沒想太多。”
楊予寧驚得長大了嘴:“什麼?結拜?什麼時候?”
“前幾日吧,不小心喝多了些。”嚴長澤老實交代。
“那人是什麼來曆?何方人士?”楊予寧的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驚異和緊張,話到了嘴邊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這……”嚴長澤傻眼了,好像確實沒問過他這些,隻知道他叫齊雲,比自己大了四歲,其他就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