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太自責,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她知道,他不強迫她是出於兄長對妹妹的寵愛,但身為國君,他也不會容許她越界。
“可是……”
“好了嘉柔,”邵時禹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的,“你仔細想想,為何方才鄭老將軍一言不發,盧公雖說是力諫,但中書令明明有權可以駁回我的旨意,但為何他沒有這樣做呢?”
邵時婉仔細想了想,道:“因為忌憚?”
“也不完全是吧,但總歸是利大於弊的。”邵時禹起身,走回禦桌前正襟危坐,拿了一本奏折低頭看了起來,道,“好了,出宮去吧,回去之後該吃吃該喝喝,彆想太多了。”
邵時婉屈膝行禮,轉身離開了禦書房,回了長公主府。
傍晚時分,錦雲催了她幾次用晚膳,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沒胃口,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枯枝,一動不動的,這一坐,月已上枝頭。
窗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邵時婉眉頭舒展,看著窗外的黑影道:“懷安?進來。”
那影子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越窗而入,而是規規矩矩地從正門走了進去。他半蹲在她身前,問道:“主子可是有心事?”
邵時婉笑答:“你這一天天的真是閒的,不去盯著嚴長澤?”
懷安道:“主子又忘記了,懷安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您,盯梢這事,屬下已經著人去辦了,主子放心。”
“沒帶吃的來?”一句話,牛頭不對馬嘴。但那人還真從懷裡掏出兩塊糕點來:“喏,隻有這些了。”
邵時婉拿了一塊塞嘴裡嚼了起來,突發奇想:“懷安,你的武功怎麼樣?打得過嚴長澤嗎?”
懷安笑問:“主子這是閒來無事想看人比武了?”
邵時婉剜了他一眼,他道:“不好說,據屬下觀察,他的武功路數也非常道,儘是些不要命的打法,若真硬碰硬,屬下也不敢保證。”
她點點頭,沒有後話,懷安又道:“如果主子真的想好了,屬下可以讓他們二人嘗嘗我親自做的飯菜。”
邵時婉笑罵:“小人行徑!”
“是,所以是屬下做的飯菜,而不是主子命人做的。”懷安如是說。
她沒有說話——她又走神了。
近日來,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過往的歡愉與前世的怨恨交織,她總是萬分煎熬,狠不下那顆心來;有總想著,自己能找出更好的解局之法。可是如今,她看著這樁樁件件,竟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了。
“主子?”懷安輕聲喚她。
“嗯?”邵時婉回過神來,良久才道,“再等等吧。”
再等等吧……她也不知這一等是多長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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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驛,月光明媚。
嚴長澤拿著一盞燭火站在驛館外眺望前方。
守在驛館外麵的侍衛看他站在這裡許久,忍不住出言勸道:“使臣大人,外頭風大,屬下已經著人去尋了,您先進去吧。”
嚴長澤用手擋去了吹向蠟燭的風,道:“無礙,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