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林努力回想,有嗎?
有。
那幾朵花被丟在地上,花瓣被人踩了幾腳,脫離枝乾的供養又在露台上打了一夜的寒露,卻還難掩它原有的美麗。
該怎麼說呢?是那種花型的美,它原本就長得很美,哪怕被人踩了幾腳,碎了幾片花瓣。
卻還是能讓張彥林看一眼就覺得它原本是美的。
難不成他真的發酒瘋把那些花摘下來抱在懷裡一晚嗎?
他以前發酒瘋的時候這麼平靜嗎?
封儀丟掉手裡的書,打斷了他的沉思。
“你彆逗他玩了。”
封儀又說:“那花是張憶摘的,不是你,你當時就在上麵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張彥林臉上的表情由沉思轉向錯愕。
任如新哈哈笑出聲。
肌肉的顫動帶動了傷口,任如新笑著笑著又彎腰去捂腿。
封儀提醒道:“你小心點吧,彆把傷口笑裂了。”
“任哥,你太過分了。”
“又笑什麼呢?”
王蒙毅從餐廳那邊過來。
他提醒任如新:“你小心點。”
任如新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痂,動作太大可能會再次導致傷口崩裂。
醫藥箱裡剩下的紗布已經不多了。
除了紗布,其他藥今天也用掉了一些,上午拉架的時候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
接下來最好就是不要再出現受傷的人了。
王蒙毅不確定他們會在這個島上停留幾天,前期先把藥用完了,要是還等不到救援,再有人受傷生病,隻怕到時候就要麵臨無藥可用的局麵了。
田中乾雖是醫生,但他對草藥實在說不上精通,他主業是西醫,現在隻是靠著幾副草藥方死撐罷了。
任如新情況看著似乎有好轉,但這些日子卻一直昏睡,問田中乾他也答不出個五六七八,隻是不停拿話搪塞。
王蒙毅都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醫生了。
王蒙毅看向桌肚,怎麼保住剩下那些藥品呢?
他都要忍不住歎氣了。
自從上了島,他覺得鬱悶的日子真是越來越多了,短短四日,度日如年。
“走嘛,姐。”
他拉著封儀,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見封儀有鬆動的意思,張彥林再接再厲道:“我們去樓上透氣吧,還能看花呢。”
“我記得姐你喜歡樓上種的花。”
封儀按按額角,放下了書,張彥林一直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吵得她看不下書。
“走吧走吧,怕了你了。”
樓下有這麼多人在,也不用他們兩個人操心,封儀起身跟著張彥林上了三樓,通往露台的門被推開,夜風從外麵灌進來,吹散了躁意。
張彥林踏出去,瞥了旁邊的小白房一眼。
今晚的收音機很安靜,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
小白房隔音還不錯,至少張彥林沒聽到什麼沙沙的聲音吵耳朵。
封儀抬頭看天上。
墨藍的天上掛著一彎月,在這樣遠離城市的地方,月光顯示出了它原有的亮度,照得天空明亮亮的,甚至還能在雲層遮蔽下瞥見幾顆星。
張彥林折返回三樓拿來了兩把椅子,他把椅子往露台一放,邀請封儀和他一起坐下來賞月。
“現在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到十五。”
封儀嘴上說著,腳下卻走到張彥林身邊坐了下來,和他一起抬頭看著月亮。
“十五的時候月亮就圓了。”張彥林說。
兩人沉默了,沒再說話。
他們靠躺在椅子上望著月,吹著露台上緩緩拂過來的夜風,那白白亮亮的月光撒在臉上,鋪滿眼底。
“姐。”
張彥林突然喊了封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