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中乾思考會客室裡的人到底是誰時,耳畔傳來了噠噠的聲音。
什麼聲音?
田中乾還沒開口,年恬恬就告訴他:“你聽。”
那聲音從腳下被他忽略的角落一點點變響,從左下一直往他耳邊來,聲音清晰明了。
這是腳步聲。
“這是……”
年恬恬終於離開牆壁,她伸手按按脊背,一直貼在牆壁上,她也是很累的。
年恬恬活動活動筋骨,緩解酸痛,頭也不回的往花房外走。
她回頭喊田中乾:“走了,去找他。”
田中乾還是沒動,年恬恬轉過身,挑起眉毛,故意捏著嗓子跟他說:“不然那老頭整天待在房間裡乾什麼啊?”
“哦對了,”她的聲音恢複原調,點著牆角被她挪出來的花盆,理所應當的跟田中乾說:“你幫忙把這些花盆挪回去吧。”
話裡說是幫忙,實際上隻有田中乾一個人搬,年恬恬早就跑去一邊洗手了。
“這邊這邊。”
“誒,那盆是放那裡的。”
田中乾搬著花盆,咬著牙強顏歡笑,畢竟他一露出不想乾的臉,年恬恬就捏著嗓子說:“你是不是不樂意啊?”
說著還擺了擺洗乾淨的手,她說:“你不願意我可以找其他人哦。”
要不是為了……誰願意聽她的話。
田中乾汗涔涔的將所有花盆都挪回原位,扶著花架,喘著粗氣。
就這,年恬恬還嫌他不夠快。
田中乾抹了把汗,抬手給自己扇風。
“你歇完了沒?”
年恬恬不耐煩的叫嚷。
忍,忍一忍。
田中乾換上一張臉,訕笑道:“我這汗流得太多了,再讓我歇會吧……”
反正遊珩又不會跑。
年恬恬一笑,田中乾以為有戲。
“那你歇吧,我先走咯。”
說罷她真的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等田中乾的意思。
有病。
田中乾喘口氣,緩平呼吸,抬腳跟了上去。
“這是怎麼了?流那麼多汗?”
年恬恬走在前麵,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李茵說的是跟在她後麵的田中乾,她笑眯眯的跟封儀說:“他呀?剛才在花房裡非要搬什麼花盆,累成這個樣子。”
她扭頭看田中乾,噗呲笑出聲。
“可能這就是中年男人的鍛煉方式吧。”
“啊,看這累的。”
她哀歎著,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徒留田中乾一個人受著一樓眾人的注目禮。
張彥林瞄他幾眼,又扭頭跟封儀說話:“他看起來好狼狽啊。”
“中年男人都這樣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蹙起眉頭,他悄悄瞄了牛闞、王蒙毅和任如新,默了默,對封儀說:“我覺得,我這個年紀也挺好的。”
任如新:你是不是在內涵我們?
封儀放下書,跟他說:“那你也不可能不長大。”
“人都是要長大的。”
她看了眼田中乾,撿起書繼續看。
人要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段隻有一個辦法……
張彥林想了想,說:“好吧,確實。”
田中乾嗬嗬笑著,甚至沒有勇氣走到旁邊倒杯水喝,腳步加快,迅速離開了客廳。
跑那麼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