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林在他背後敲敲他,道:“那裡有樓梯。”
他指著木板下,一個灰塵和落葉鋪滿的樓梯就藏在牛闞腳下。
封令裕力氣一鬆,順著壁滑回來。
木板下確實有一條小樓梯,那不止有枯枝落葉和灰塵,還有牛闞的腳,卡在木板間隙懸在樓梯上邊,看著有點可笑。
張彥林抓著鐮刀,打量著兩者間的高度,抬頭看牛闞一眼,心道:他還挺走運的。
沒讓木刺直接紮到小腿肚。
封令裕走到他身邊。
“那這木板得拆掉?”
他打量著左右,牛闞蹲在木板旁,他離兩人有些距離,看不清,但能聽清兩人在說什麼。
他高聲問道:“你們要把這個木板拆掉?”
那他得帶著這個木板?
簡直……無法想象!
他急匆匆的補充道:“你們得先幫我把腳弄出來啊!”
牛闞抓著腳腕,他另一隻腳已經蹲到發麻,往後挪了挪,身體一動,不免帶動腳腕,傷口又被木刺紮到,他倒吸一口涼氣,沒再說話。
張彥林不耐煩的揮揮手,又想起牛闞看不見,才高聲說:“知道了知道了。”
封令裕走上前,問他打算怎麼做。
他早就想好了。
張彥林揚起手裡的鐮刀。
牛闞踩破的那扇雖然沒看清,看腳下被他們踩塌的這扇是由好幾塊木板拚湊出來的,他看過牛闞那邊那扇了,果不其然,下麵有用來連接固定的木條,所以隻要把這些木條鋸斷就好了。
張彥林彎下腰,找了個木板間的縫隙,將鐮刀塞了進去。
那地方離牛闞的腳可不遠。
他剛緩過神就看見腳旁邊冒出一段鐮刀,驚叫:“你不會要把我的腳鋸掉吧?”
“怎麼可能!”
張彥林抬起頭,忘記了頭上頂著那塊木板,“嘭”的一聲響,他慘叫一聲抱著頭蹲下。
“你沒事吧?”
牛闞的聲音和封令裕的聲音同時響起,地上的張憶尋著聲音朝木板看了眼,隻走近了幾步,沒有任何其他表示,封令裕占著地利,直接矮身也跟著鑽進來,兩個人擠在木板下狹小空間裡。
張彥林抱著頭蹲在木板下,這一下撞得可不輕,連上麵的木板都抖動了好幾下。
牛闞緊張的盯著地上的鐮刀,刀鋒在空中晃了晃,像是掛住了什麼,又像是沒有。
他忍不住問:“你們……誰在拿著鐮刀嗎?”
張彥林揉揉頭頂,壓下痛意,他抬頭,下意識回答:“沒有啊。”
封令裕也抬頭往上看,他比張彥林高些,也沒有完全蹲下,擠在這樣狹逼的空間裡,他既然也忘記了頭頂的木板,好在他隻是抬頭,沒有很用力,但木板被那麼一震,掛在橫木上的鐮刀晃得更厲害了。
牛闞臉上露出一點驚恐。
“你們小心那把鐮刀!要掉了!”
牛闞喊得及時,張彥林也抬頭看見了那一幕,他借著小腿蹬地往外一躥,封令裕也在往外跑,跑的時候還不忘轉身拉張彥林一把。
鐮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還跳了幾下。
兩人站在另一邊,心有餘悸。
張彥林緩過神,轉身催封令裕上去。
“誒,但是……”
封令裕張口沒說過張彥林,被他推了上去。
“哎,你上去找點事做,這裡有我就行了。”
木板下麵那麼矮,封令裕蹲著也不合適。
其實最隻要的是,他忘了鐮刀隻有一把了。
張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