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不出意料,牛闞還是拒絕了。
張彥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他把雙手往腦後一放,腰往後一傾,任由自己倒在花田中。
張彥林躺在地上享受美好時光,張憶卻站了起來,張彥林歪頭看她走遠,沒在意,又扭頭看天。
牛闞時不時把草藥碎掀下來看看,傷口愈合沒那麼快,不過血是慢慢止住了。
張彥林告訴牛闞:“你要是歇好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在花田裡補起了覺。
封令裕出去轉了一圈,跟在張憶身後兜了回來。
兩人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牛闞低下頭,掀掉草藥,隨手抓了一把勿忘草葉子擦拭傷口。
兩人很快走到他們旁邊,封令裕在張彥林身邊停下,張憶卻沿著樓梯往坑裡走。
牛闞沒有出言阻止,抬眼看著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張彥林躺在地上,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光被人擋住了。
擋光擋一半,罪大惡極。
張彥林抬起手,擋在眼前,他睜開眼,透過手掌間的縫隙往上看。
哦,封令裕。
他歎口氣,剛剛睡得好好的,他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張彥林坐起身。
“你回來了?”
他抬頭看封令裕,又扭頭看牛闞,問:“準備回去了嗎?”
沒人接話。
張彥林提議:“不回去的話?你在這裡休息,我們去找?”
牛闞沒應,倒是下麵的張憶朝他們喊:“你們快過來!”
封令裕動起來,拍著張彥林的肩。
“我們待會再回去吧,”他說著,一邊沿著樓梯走下去,“我先下去看看。”
哈?
張彥林坐在地上,就這麼看著封令裕一步一步往下走,然後大半個身體消失在視野裡,埋在花草構成的視野盲區下。
他們要做什麼不商量一下?
他皺眉,扭頭看牛闞,對方倒是淡定,還在用葉子擦血。
不是吧不是吧?
張彥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葉,朝牛闞伸出手。
“站得起來嗎?”
牛闞抬頭,幾秒鐘後,他丟掉手裡的草葉,朝張彥林伸出手。
“謝了。”
張彥林把牛闞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攙著牛闞下樓梯,他提醒道:“你自己小心腳下。”
牛闞應了聲。
沿著樓梯走到下麵,封令裕和張憶又掀開了一段木板。
張彥林攙著牛闞走到下麵,他在下麵的時候都沒怎麼注意周圍的環境,後麵那段路掩在下麵,烏漆嘛黑的,現在板被掀了,沒想到還有一段階梯。
兩人轉過彎往下麵走,剛剛下去的張憶卻朝他們迎麵走來。
牛闞沒作聲,張彥林在她經過的時候問了句:“你去哪?”
甚至張彥林隻是好奇隨口一問,根本就沒想過張憶會答,畢竟她今天都怪怪的。
張憶繞過他倆。
“我去上麵拿點東西。”
拿東西?拿什麼?
張彥林看著張憶走上去,一時摸不著頭腦,有點想跟上去看看,但他現在還抗著牛闞,他的眼睛往下一瞟,牛闞受傷的腳微微離地,一半重量靠在他身上,現在完全就是個金雞獨立的狀態。
張彥林沒辦法鬆開牛闞,他搖搖頭,撇去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