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一向好說話,一手解藥一手命。”
緊閉的門外著急的步伐踏碎枯葉。
毒師似乎有所察覺。
背信棄義的邪宗可能來奪毒滅口,他神色慌張,大意少年的出招,亂了陣腳,落了下風。
對兩人而言,枯葉的裂碎像是一道催命符,再僵持下去,都將命喪黃泉。
毒師心慌,額布密汗,鶴承淵倒是一如既往平靜,嘴角噙著戲虐的笑。
互擒要害,滿弓弦繃,就看誰先瓦解,是同歸於儘還是兩方皆宜。
腳步近乎止於門前,此時氣氛繃到極點,毒師先收手,拋了瓶藥給鶴承淵,轉身便跑。
門被推開的刹那,一柄刃直飛,將逃走的毒師一擊斃命,直愣愣倒下,一口血噴出死絕。
鶴承淵冷冷“掃了眼”,扶住門框大口喘氣的沈知梨,隨後抬步走向毒師,拔出刀刃。
沈知梨在看見鶴承淵的刹那懸著的心落了地。幸好他命大沒被人搞死,眯眼再瞧,黑漆漆的地上死了一人,差點一口氣卡住,背過去。
她在係統的幫助下,躲過巡查,跑入西郊村,卻在外頭發現一隊隱藏起來的人馬,將荒村密不透風圍住。
邪宗果然追查到這!
按照指引,她一股腦衝進老宅,唯恐晚了邪宗一步。
鶴承淵收刮走毒師身上所有毒瓶,還將屋子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此時枯樹上的鳥撲騰起翅膀。
他停下動作,扭頭朝敞開的門外“看”了眼。
“抓鳥的時候,動靜不要太大,沒人告訴你嗎?”
“………..”沈知梨:“腳步太大會怎樣?”
“鳥會飛走。”
“那你怎麼沒走。”
“……..”
說來怪,他為何第一時間能分辨她的腳步聲。
鶴承淵打開藥瓶嗅了一下,與醫館的藥有些相似,應是解藥沒錯,“我沒長翅膀。”
“……”
忽然,外頭一陣窸窣,怪風卷起枯葉。
鶴承淵緊蹙起眉。單打獨鬥他尚有勝算,一對多對現在的他而言,不可正敵。想對策之際,手腕被人一拽,拉入櫃子裡,櫃門趕在來人前緊閉。
狹窄又昏暗的空間裡,兩人貼得極近,溫熱的呼吸撞到一起。
沈知梨小聲逗趣道:“看樣子他們也不會捉鳥。”
失去視覺後,使得鶴承淵對聲音和嗅覺尤其敏感,感官被放大數倍。
櫃子窄小,他微弓身,沈知梨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畔,他整個人僵硬的像塊在焚燒的木頭。
他低沉警告道:“閉嘴。”
“怎麼了?”沈知梨這一側頭,兩瓣紅唇不偏不倚觸到他耳尖。
登時,櫃子裡的溫度火熱飆升,鶴承淵咬牙切齒道:“彆亂……唔?”
沈知梨捂住他的嘴,貼在耳旁提醒道:“來人了。”
四麵八方的人將老宅團團圍住。
他竟因分神,比她晚察覺動靜。
步子密集踩上腐朽的地板,咯吱作響,火把嗡然亮起,紅光穿過櫃子間隙,忽明忽暗打在他右臉上,將紅暈藏起。鶴承淵生得極好,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俊美透著一絲淡漠冷意,這薄唇高揚時又帶著一股乖戾的野氣。
上輩子,她從未仔細瞧過他,這令人驚歎的臉容貌,可不能叫那些壞人毀了。
“什麼情況?毒師死了?!!”
交談聲響起。
邪宗弟子將火把遞去查看,死者確實是毒師。
“誰先一步殺了毒師?”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殺奴?”
“沒可能,且不說他身受重傷是死是活,他根本無法知道下毒的是何人,更不要說找到此處。”
“那不是他又會是誰?毒被帶走,我們就沒威脅他臣服於我們的籌碼了,你說師父好好的找個殺奴做什麼,他老人家還閉關,這下好了,人丟了,毒也丟了,回去得挨一頓罰囉。”
“哼,要我猜測,和那賭場指定有關。”
沈知梨屏住呼吸,朝縫隙外看。
他們要找的不是鶴承淵?而是毒師?
領頭弟子抹了把地上流動的血,還有溫度。
弟子走前去說:“師兄,我們這麼多人把這村圍死,殺手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去搜!”
沈知梨緊張的不行,抱住鶴承淵渾身都在發抖,而這人依舊淡定,手支櫃壁,全然不想性命之憂,執著於和她拉開距離。
現在怎麼辦!他們寡不敵眾,衝出去豈不送死,活活送人家手裡,銀子不是白花了!
外頭一陣翻箱倒櫃,半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