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水間04(1 / 2)

我在大梁搞測繪 餘徽 407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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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杜若蘭被拖走關了起來。常元弘連夜寫信,飛鴿傳回滄州報喪,但下令回滄州之前,誰都不得對杜若蘭動用私刑。

盛夏暑熱,吳文瑛的屍身不好再放在原住處,便挪至了三樓一間不常用的艙房中。

柳兒是吳府的家生子,自幼在吳文瑛跟前侍奉,雖然言語舉止可惡,但對自家小姐極為忠心。她竟要求搬去三樓,睡在臨時設下的靈堂附近。

鶯兒雖害怕鬼魂,但不敢獨自歇息。她原來就和柳兒住在一處,事發後一起搬了過去。

常元弘念及主仆一場,派了幾個鏢師去三樓,一來怕兩個姑娘家害怕,二來要守著吳文瑛的屍身。

其他人也都散去,各自回了房中歇息。

秦淩羽伏在案邊,竹尺橫在一旁。絲帛上墨線縱橫交錯,如同棋盤,一如眼下的謎案和秦澈謀反之事,亟待填補空白。

她並不認為杜若蘭是真凶。

一個醫女,之前便被人疑心在安胎藥中下藥,又怎會冒此風險,再行害命之舉?

烹藥和送藥的丫頭叫秋實,年歲尚小,心思單純,隻怕還不明白如何害人。且她身契又被握在常家手中,是斷然不會犯事的。

【宿主如果心有疑慮,為什麼不去問問秋實呢?熬一爐藥,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期間之內,她未必會一直守著。】

【你是說,有人看她年紀小沒有防備,借機投毒?】

【正是。一爐藥,名義上配藥的是杜若蘭,煎藥的是秋實,但去過藥房的人,可不止這兩人。】

【沈鶴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這船上的人,都有嫌疑。今天時候已經不早了,明日再去找秋實問問。還有那個叫林竹的鏢師,杜若蘭分明和他認識,為何要裝作不熟?】

她收了筆,轉向沈鶴。

沈鶴仍捧著一本書,安靜地坐在床尾看著,絲毫沒有疲憊之態。書名是《梁律》,講的應當是刑律法規。

她眼皮跳了跳——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勤學,倒襯得在這邊畫了一天直線的自己憊懶了。

沈鶴敏銳察覺到一道目光,抬眸道:“怎麼了?”

“那個,大人,時間也不早了,該收拾收拾休息了吧?”

常家豪奢,房中陳設內有一件產自西洋的自鳴鐘,指針將將好指向十點,即人定【1】之時。

有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她麵前——沐浴更衣。

一想到現在是男兒身,她又一陣頭疼。現代人沒那麼多封建糟粕觀念,但她與沈鶴隻是合作關係,哪有這麼快和合作夥伴坦誠相見的道理?

而且她根本不想了解某人的身體構造啊!

熱水是燒好送到門外的,再不洗就涼了。

她小心翼翼地扯過衣襟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