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懸空寺02(1 / 2)

我在大梁搞測繪 餘徽 4219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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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天黑得早,用過粗茶淡飯後,三人都有些乏了,拿了鑰匙各自回房休息。

客棧雖名同福,睡在此間榻上,卻是一點福都享不得。掌櫃硬是將自家屋舍用木板隔出三間房來,薄薄的木板,根本無法隔絕相鄰房間內的動靜。

等到日落西山,萬籟俱寂時,秦淩羽睜著眼,無奈地盯著天花板上一隻蜘蛛結完了一張網,將被子朝頭上拉去。

她這間房,左是沈鶴,右為瞿青。左邊的房間自天黑後便沒了動靜,像是無人一般;右邊的房間卻響起鼾聲,偶爾停歇,又傳來夢囈聲。

衾被常年堆在櫃子中,不見天日,上麵混合著潮濕的氣味與濃烈的樟木味。在被子中悶了一會兒,還是無法隔絕瞿青那邊的動靜,秦淩羽絕望了。

有這功夫,蜘蛛都能結完下一張網了。數羊不管用,乾脆來個人把她敲暈得了!

她一翻身,整張榻就“咯吱咯吱”地響。輾轉反側,難以入寐,一番折騰下來後,隔壁傳來指節敲擊木板的脆響。三下後,有人不耐煩道:“你還不睡?”

說話人正是沈鶴。

她回敬道:“大人不是也還沒睡嗎?”

“你翻來覆去,和在鍋上烙餅一般,讓我如何休息?”

秦淩羽索性坐起身來,貼著木板,道:“瞿青睡相不老實,大人怎麼不說他?他那兒跟開了個戲班子似的,又是奏樂又是念詞,我想睡也睡不著!”

今日吳從誠之死疑雲密布,明日還要上山去見懸空寺住持——能不能尋見“鬼手”是個難題。她本想以充足的睡眠好好告彆今天,明天又是一條心態陽光的鹹魚。眼下看來,怕是要變個狸貓。

半晌後,沈鶴道:“你心中有事,自然睡不著。這怨不得客棧的床,亦怨不得瞿校尉。”

秦淩羽撇撇嘴——她睡不著,掉的是你沈鶴的頭發,又不是她的。一片黑暗中,她重重朝下躺去,準備繼續數羊,誰料這同福客棧的床當真擔得起“梧城最便宜”的名號。

“哢嚓”一聲,她以一個極為滑稽的姿勢卡在床梁縫隙間,整個人像一隻漏鬥般折了起來。

床塌了。

瞿青還念著“這人犯未說實話,是否需要潑醒了再審”時,秦淩羽伸出手,撐著床沿勉強坐了起來,表示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你又闖了什麼禍?”沈鶴聽動靜不小,皺眉道。

她睡意全無,恨恨地想朝床板和牆板各砸一拳。最終,還是收了手,側臥在床上能睡的部分,道:“要賠錢的禍!”

***

翌日

掌櫃去驗房收鑰匙,看見床上凹下去一片,驚疑道:“這,這床怎地被公子睡塌了?”

秦淩羽頂著烏青的眼圈,胡謅道:“昨夜睡得沉,夢裡回憶起一套腿法。肌肉記憶,不經意施展了一番。您看,我要賠多少錢?”

掌櫃不知道什麼是“肌肉記憶”。看她臉上一道疤,可能還會腿腳功夫,不是好招惹的人物,語氣頓時軟了下來,道:“我這床不是什麼好木頭打的,不用賠了。”

待離開客棧,走在通往懸空寺的山路上時,秦淩羽攆上睡得飽足的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你昨夜睡得可好?”

“謝大人體恤,屬下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