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比,我是很壞的一種人。”
“話也不能這麼說……”
“蔣夢媛可能更像我們倆的中間值,你們倆比較熟你應該很了解吧。”
司琪抬起頭對他說,“我們其實也還好,以前在學校也沒怎麼接觸過,畢業後才熟悉了點,我對薑以明……都是這樣。”
“是嗎。”對話斷了,司琪正想找點話時,陳澄霖又說,“她家教很嚴,伯母非常無敵保守,你彆看蔣夢媛很開朗外向,其實她膽子很小,在家裡壓抑慣了,有些個性很難改。”
“能問一下你們是吵架了嗎?”
“我們冷戰了,有好幾個月了。”
“因為什麼?”
“好多,反正就是各種事積壓到一塊,有天忽然就爆發了。”陳澄霖悶著頭想了一會兒,呼出一口氣,“算了,其實我從以前就喜歡上她了,我追了她很長時間,但是剛才你也聽說了,蔣夢媛膽子小,骨子裡又很保守,她一直都在拒絕我。後來我想放棄了,就跟我們學校的一個學姐談了,她受不了,跟我鬨了一通,就這樣,這回我沒遷就她。”
司琪細細品味著這一長段話,從裡麵一點點提煉出關鍵信息。“那你……”
“但其實我知道,她是因為喜歡薑以明才拒絕我的。”
“什麼!”
那一瞬間真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司琪懷疑天已經開始醞釀暴雨了,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澆個透頂。她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變換到這的,陳澄霖說的話就跟變魔術似的,明明上一秒他還疑似表達出“蔣夢媛是因為保守才拒絕”的意思,下一秒他又點名說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薑以明?
司琪感覺自己被凍住了,蔣夢媛喜歡薑以明,她的內心泛起了苦澀的波瀾,可是司琪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又或者說她來不及搞懂。
“我們從小玩到大,有些事隻有我們三個才清楚,就比如高中學校這個事,薑以明原本打算去六二中的國際部,不知道因為什麼轉普通班了,蔣夢媛原本要去五十九中學播音,結果最後去了你們那,你覺得是巧合嗎?”
“我也不知道。”司琪乾巴巴地說,聲音小的可憐。
“蔣夢媛在你們班是不是跟薑以明來往很親密?”
“有時候是吧……”
“她是那種越是喜歡誰就越是要表現出兩個人之間沒什麼才不避嫌那樣,跟對方產生點親密接觸,她越是表現得聲勢浩大,就越可能非常喜歡。”
司琪已經思考不過來了,蔣夢媛喜歡薑以明,她感覺很難過,這兩個思緒仿佛是憑空在她腦海中產生的一樣,彼此間毫無關聯,讓她感覺更加煩躁。我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喜歡薑以明嗎?可是蔣夢媛喜歡他,又不是他喜歡蔣夢媛,我乾嘛要產生這種心理。
“你挺擔心的吧?”他用一種比較溫情的聲音說,“我知道蔣夢媛,從小到大,喜歡過她的男的幾十個都有,她各方麵條件確實不錯。”
“是啊……如果她和薑以明告白,他大概率會接受她吧。”司琪希望讓自己的音色聽上去儘可能很正常,她不想讓陳澄霖這種人在心裡憐憫自己,或是笑話她自不量力,事實上,她還是處在戒備的狀態,時不時地為可能會受到的二次傷害準備體麵而自如的回應。
“彆告訴我你真這麼想,他喜歡的是你。”
司琪暈暈乎乎地聽著這個話。
“彆這樣,我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好吧,你可能不喜歡他,但他絕對不能說不喜歡你。”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
“以明討厭跟女生接觸,也不能算討厭,他心裡很抗拒。”
“為什麼?”司琪朝著薑以明那邊看了一眼。
她們幾個人還在那兒,薑以明站在泳池邊上對著蔣夢媛說話,說的很投入,但蔣夢媛就隻是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來掩飾什麼。單佳玲夾在她們之間,很明顯地不像是那個世界裡的人。
“我也不知道,”陳澄霖撇撇嘴,司琪回過神把注意重新放回他身上時,不知為何,她感覺這是她們所有對話裡唯一可信的一句。“就是有一天,我們都還上初中的時候,他突然就不學了,那一周連著逃了三天的課。初中畢業第二天晚上,薑以明叫了二十幾個朋友,就在這兒,”陳澄霖左手從水裡抬出來,水嘩啦啦的從池邊一路滴到他指的草坪,“這個房子,他組局玩了個通宵,把自己灌到酒精中毒。”
司琪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