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厭惡(2 / 2)

“王……王妃,謝謝您,若我日後尋得父母,定要好好報答您。”

她說地依舊小聲極了,但對比之前倒也算是好了些,她目光落在鐘月佩身上沒一息,便轉投向其他方向去,企圖緩解她此刻緊張無比的內心。

江孤離唇瓣泛著白,比宣紙還要白上好幾個度,額上因恐懼冒起細細的密汗,一些汗水順著額穴處流下,濡濕了她鬢邊的碎發。碎發就這樣黏在有些傷痕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這疼讓她想起,人牙子其實早就放棄她了,在她第五次都賣不出去,甚至都開始打臉出氣時。

其實他們是打算將她直接殺害給喂狼的,是她不知第幾次給跑了出來。

隻不過這次比較好,能遇上他們。

鐘月佩聽到江孤離竟然主動跟她說話時,頓時老淚縱橫,就連語氣都帶著欣慰:“不用謝,這是本妃應該做的,若你想到什麼,可都與我說,這樣也好快些找到你父母。”

她的一番話將江孤離從回憶中抽離開來,她聽著鐘月佩認真且嚴肅的語句,不知怎的,她的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就在她點頭時,便見一女子端著一銀盤走了進來,她著一身翠綠繡花襦裙,看起來如初春的嫩芽兒般有著生機與活力。

少女長得唇紅齒白,麵若冠玉的,跟這身衣裳倒是極配,她笑容恬靜得很,如冬日裡頭落在身上的愜意與舒坦。

她朝江孤離以及鐘月佩行禮後,才又溫又軟地說道:“世子方才有事出去了,不過臨走前吩咐奴婢將藥給二姑娘送去。”

江孤離細細打量著來人,見她福身時姿態輕盈,笑容更是如微風浮過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溫柔之中帶著點兒安寧。

“芍藥,你日後便貼身服侍阿離,可好?”

鐘月佩在芍藥說完後,便接著說了一句,那口吻並不像是商量,反倒是已決定告知她罷了。

江孤離自是聽到了,她瞳孔微微放大,根本無法抑製住內心的喜悅,她見那被叫做芍藥的女子,似乎往她這兒撇了眼後,便應了下來。

這讓她著實吃了一驚。

她在說完後,便將視線轉移到江孤離身上,嗓音沉穩有力,偏生一種讓人安定之感:“阿離,從今往後便由芍藥來照顧你的起居,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待你好些了,便下榻來活動活動,免得待榻上久了生殼。”

她叮囑完這些後,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江孤離也想著起來,可卻還是使不出一絲氣力來。

正當她微微有些失落之際,便見芍藥神情溫和地來到床榻前,很是有禮地屈了屈身子,語氣如一縷輕煙,隨著風兒輕輕地飄散開來:“二姑娘,就讓奴婢來喂您喝藥。”

她說著,還欲拉起她。

但江孤離在她觸碰到的那一瞬間,被疼得直接倒吸一口冷氣,她全身上下的筋骨如同崩裂了般,稍微一動就可能散架。被觸碰到的地方更似被火灼燒般,傳導全身,甚至蔓延直四肢百骸中。

她麵目也因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芍藥忙收回了手,在下瞬更是滿眼擔憂地看向她:“二姑娘,您怎麼了?是不是那兒磕到了?”

她見芍藥有些驚慌失措地看看自己細如蔥段的手,又打量了一番自個兒後,緊緊咬住下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孤離則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畢竟她之前被人牙子碰而露出此番神情,會直接一腳踢飛她,甚至還不忘補上幾腳。

所以她當下腦子有一瞬的空白,不知該如何做是好,但看著她一臉焦急地樣兒還是向她搖搖頭:“我……我無事,可能是舊傷複發罷了,實在不行就就不喝了吧。”

話語中帶著幾分卑微與擔憂,但更多的,則是不想讓他人再為自己擔心了。

而芍藥在聽她說完後,更像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忙朝江孤離連說好幾句抱歉後,才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世子已吩咐奴婢,需看著您將藥喝下去,但眼下奴婢怕弄疼二姑娘您,還是讓奴婢喂二姑娘您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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