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白竹(2 / 2)

江孤離很喜歡這隻犬,而江席玉自那日後便再不見他,沒過幾日便帶著人過來說要帶她去參加宋太傅之女的生辰宴。

她打心眼裡是想拒絕的,可話到唇邊落下,卻成了應許。

她果然還是沒法拒絕彆人請求,一股腦就給答應了。

隻餘事後才開始慢慢後悔時早已是來不及了。

而江席玉隻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江孤離都有些不好意思時,他才開口說話:“嗯,走吧。”

這話讓江孤離聽著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就去嗎?”

“嗯。”

他冷聲道。

江孤離一時間更加不知所措起來,臉上更是飛上兩片紅雲,畢竟她是第一次去那什麼宴會,肯定人很多,緊張自是在所難免的。

“我……我……”

她更是緊張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芍藥似乎看出了江孤離的窘迫,忙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麵上則對江席玉恭敬地說道:“世子,不如您先去馬車上候著,奴婢為二姑娘梳洗打扮番再來,您看如何?”

江席玉聽後,目光隻是淡淡地掃了眼芍藥,以及她後頭的正緊張地手足無措的江孤離後,點了點頭,聲音冷冽地似被風吹過般刺骨:“嗯,快些。”

他說完後,才旋身朝外頭走去。

而江孤離在看到他走後,才放下了哽在嗓子眼裡頭的心,整個人更是如釋重負般輕輕勻出口氣來。

她看著芍藥,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真的要去宴會嗎?”

雖是詢問,但看向她的眼眸之中還是閃爍著些許期待,期待她能得到她想要的話語,結果就見她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自是要去,您待著這府裡頭過久了總是不好,也說不準他們有人知道您的父母?這是再好不過了。”

芍藥心裡頭也是這般想著,若是她能尋得自個兒親生父母,倒也不會日日待在屋裡頭不出去了,或許世子是想讓她多出去走走才想出的這一招罷。

江孤離聽後,倒也覺著芍藥的話有幾分道理,畢竟也不能光靠他們找,自己找也是可以的,於是乎她接受了芍藥的提議,並花費了半個時辰功夫才得已梳洗好。

——

江席玉此刻正站馬車邊,撐著一把由梨花木製成的紙傘,傘麵還繡著栩栩如生的梨花,皆被落雪覆蓋,快要瞧不清上頭的樣式來。

他就這麼站這兒,似乎與雪融為了一體,就好像是這潔白世界裡頭的一部分,風吹起他的白色發帶,在空中胡亂飛舞,而他本人卻不甚在意,甚至還神色中還有難以捉摸的情緒在裡頭。

就在這時,江孤離來了。

他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去,就見少女今日著了身薑紅色衣裙,墨發被高高挽起,皆用粉色嬌豔的珠花定住,整個人顯得嬌媚而又溫柔。身上還給披了件粉色印花鑲毛鬥篷,倒與身上這件極配。

她臉上流露出不自在的神色,那雙清澈見底桃花眼隻稍稍抬了眼,很快便再次低下,但仍舊能看到她右眼下方有顆淚痣。

這痣並不突出,卻也生得恰到好處,更讓她渾身散發著神秘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江孤離有些忸怩地走上前,眼裡頭充斥著不安,她並不敢看他,隻是看著地麵上厚厚的積雪,問他:“公子,你覺著我著這身怎麼樣?”

她說罷還抬手將碎發挽到腦後,舉手投足間儘顯不自信。她打心眼裡便覺著,這身衣裙與她極不相配,但芍藥卻仍說這與她極配。

她剛穿上便覺渾身刺撓,像是有東西在爬,每次想抓都不怎敢,畢竟要是將這衣裙抓破了,她怎賠得起?

“上馬車。”

江席玉撂下這簡單的三個字後,便兀自上了馬車,隻留她與芍藥還在馬車旁。

當她聽到這話抬起頭來時,他早早就鑽進馬車裡頭了。而她則被冷冽的寒風吹得咳嗽了好幾聲,這可把一側的芍藥給心疼的,而江孤離卻擺手示意彆擔心。便也上了馬車。

剛進馬車,便有一股暖流彙編全身,與外頭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她打眼兒這麼一瞧,隻見馬車中央擺了個巨大的暖爐,正自孔隙中向上嫋嫋升起了煙,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馬車裡生暖爐的,同時也注意到這馬車還挺大,放上這麼大的暖爐都不覺擁擠,相反還格外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