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玉佩(2 / 2)

她聽著芍藥依舊溫和的話語,才稍稍愣住,她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臉頰,發現很是濕潤,像是剛哭過一樣,她不知自個兒是何時哭的,就連說出的話兒都帶著幾分哭腔:“我無事,隻是風迷眼兒,有些疼罷了。”

說罷,她抬起雙眸,當目光掃向那關得牢牢的支摘窗時,微頓了下,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芍藥,見對方正看著那支摘窗時,心裡頭更是有些慌亂,不過她隻是看了那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江孤離身上,隻是那麵容還是如往常一樣。

芍藥從袖中掏出一塊杏黃色帕子,想都沒想便遞了過去,說道:“是奴婢沒關好,讓姑娘您受涼了,奴婢下回定會注意。”

她聞言神情微頓,落在芍藥身上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在人牙子那裡說錯半句話就得被折磨地半死不活。

“不,不是你的錯,是,是我不會說話……”

她說得愈發小聲,甚至有些不自信,她心裡頭總有些許說不出的滋味,就如滿腔苦水都在胃裡翻騰,害她險些要吐了出來。

“姑娘,莫要這樣說,您是最好的姑娘,彆如此說自個兒。”

芍藥聲音有些沙啞,但那沙啞中帶著點兒心疼。

江孤離沒有答話,隻是手裡頭捏著的手帕上傳來淡淡的杏花味直鑽鼻腔,很是好聞。

她終是點點頭,便下了榻。

待梳洗好後,江孤離剛準備出去,便見芍藥拿著幾本話本子,笑眼彎彎地朝她走來,待走到她跟前,就將手裡頭的話本子遞了過去了,嗓音清脆悅耳:“姑娘,外頭雪未停,不如先看看話本子解解悶?”

江孤離鮮少拒絕他人遞過來的東西,也不會很少拒絕他人提出來的建議,即使她識不了幾個字,故這些話本子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書。

但她還是接了過去,畢竟也是他人的一番好意,若拒了,那芍藥不就會覺得尷尬?

“姑娘餓了罷,奴婢這就為姑娘準備些吃食。”

隨著這話落下,接著便是芍藥關上槅扇時的輕響聲。

她看著手裡頭的話本子,陷入了沉思。

江孤離坐在圓凳上,將話本子擺放在膝上,一頁頁翻看著,上頭的字落在她眼裡則成了一一道道黑霧,就好像這些字都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什麼字是什麼字。

畢竟人牙子又怎會教她識字?

而被拐時年歲尚輕,雖說是請了先生來教,但她被拐那天就是先生要來教她的前一日。

所以也就錯過了。

眼下她看著看著頭便開始發蒙起來,甚至開始隱隱作痛,跟第一次看這話本子時的情景一模一樣,那時她隻是想嘗試,這回是不想辜負他人的心意。

她抬起有些薄繭的手,輕輕按壓著額穴,企圖緩解那宛若刀刃攪和腦子般的疼。

“既不識,又何苦逼自己一看?”

忽地,頭頂上方響起一道冷如冰霜般的男聲,直接嚇了她一跳,江孤離心下一驚,下意識抬眸時,恰好撞進一雙淡漠而又冷峻的眸子裡,僅對了那一眼,她便將視線往彆處撇去,聲音有些微弱而又帶著幾分脆弱,仿佛那易斷的樹枝,僅輕輕一吹,便徹底斷裂。

“公子,原,原來是你啊。”

她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膽怯,身形微微顫抖著,如一隻受驚的鳥雀般,讓人心生憐憫。

“嗯,母親讓我給你帶人參湯來給你補補。”

他聲音宛如雪山上那盛開著的雪蓮,清冽而又高潔,那話語之中更是有一種不易親近的疏離感。

江孤離這才注意到江席玉手裡正提著一紅木食盒,那食盒上還雕刻著各種各樣精致的花紋,是她從未看過的那種。

他就這麼立在她跟前,眼神平淡如菊,還是著了那身最為常見的白色長袍,隻不過腰間那兒似彆了塊桃紅色玉佩,樣式獨特,煞是好看,甚至還為他增添幾分煙火氣。

不過這玉佩一瞧便知乃女子所佩之物,因這玉佩與江席玉本身格格不入,甚至還較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