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習字(2 / 2)

江孤離聽了芍藥的話,才堪堪振作起來了一點兒,她望著還算溫和的夕陽,想著自個兒日後定會變得比這夕陽還要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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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玉鶯閣後,先是坐到書案後頭開始抄寫詩,但她得花半盞茶的功夫才能將第一個字寫完,這還是她第一次寫,故還得認真對待才行。

一直到半個時辰以後,她才堪堪將這詩給抄寫好,此時的她因太過緊張而全身出起了汗,偶一穿堂風經過,激得她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而後就感覺後背的衣裙似貼在了肌膚上一般,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芍藥很是自然地為江孤離擦去額上的汗珠後,才溫聲細語問她需不需要沐浴。

江孤離聽後連連點頭,她當然是要同意的,畢竟全身上下都膩糊糊的,可難受了。

芍藥得了命後便下去了。

江孤離也在這時撂下毛筆,一臉疲憊地坐在了圓凳上,看著宣紙上自己抄寫的詩,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過了大約半炷香後,江孤離才得已將整個人都泡在木桶裡,今日的疲倦感也在這時全消失得一乾二淨,剩下的隻有愜意與輕鬆。

待泡好後,她才躺回榻上睡去,這夜是江孤離睡得最為踏實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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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霧氣還未散儘,整座城池皆被霧氣所籠罩,給這座城時增添了一絲神秘感,也猶如仙境般美麗,但這霧雖美,卻也極為脆弱。隻要被風兒這麼一吹,霧氣便也就散了去。

江孤離醒來時,氤氳的霧氣早已散儘,隻留下了一個銀白色的世界,雪也好幾日都不曾下了。

當她看著守在榻邊的芍藥時,仍固執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用手悄摸掐了把小腿,疼痛感瞬間襲上心頭,讓她不由得麵目扭曲了下,耳邊頓時響起芍藥關切的話語。

江孤離這才相信這並不是夢。

她淚水頓時盈滿眼眶,但這並不是疼哭的,而是因為感動,因為芍藥她真的回來了,是真的,並不是虛假,也不是在做夢。

江孤離在麵對芍藥關切的詢問後,還是搖了搖頭,想著今日還得去將抄好的詩交給尋春嬤嬤時,便迫不及待地下了榻,仍由芍藥為她穿戴,綰發後,她才拿起書案上的宣紙先給芍藥看了看後,用期許地語句問她覺著怎麼樣。

芍藥自是誇獎了江孤離一番,可她臉上卻並不是喜悅的樣兒,相反還有點兒尷尬。

可她卻絲毫沒在意這些,便帶著芍藥來到昨日的亭子裡頭。

剛到那亭子時,就見尋春嬤嬤早早就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江孤離剛上前一步時,卻見她轉過身來,目露凶光地瞅著她,她自是被嚇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有些緊張地滾了滾喉嚨,卻像是滾下一塊刀片般,泛起微微的陣痛。

但她還是將手中的宣紙遞了過去。

尋春嬤嬤先是向她行禮後,才將那宣紙接過並看了起來,她帶著期許的目光看向尋春嬤嬤,卻見她越看臉色就愈發差了起來,以至到最後直接將那宣紙拍在石桌上,指著那宣紙上的字跡,怒道:“姑娘您瞧瞧您寫的是鬼畫符嗎?如此之醜,若非老奴手受過傷沒法寫,那老奴定是要教您的,您瞧瞧這寫的是什麼,字不似字,畫不似畫的,您這雙手算是白長了!”

她說著還指了指江孤離那雙纖細還泛著微紅的手。江孤離自是聽出了尋春嬤嬤話中的憤怒,可她覺著這字寫著挺好的,就連芍藥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