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飛針(2 / 2)

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就見江席玉將茶碗拿開了些,這使得宋若初撲了一空。

江孤離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席玉,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隻知道宋若初此時一定非常尷尬,雖說她是背對著她,但她想還是能想出來的。

“世子哥哥,不帶你這樣玩的。”

宋若初驕縱且帶著點兒撒嬌意味傳進江孤離的耳中,而她卻聽出宋若初話語之中潛藏著的一丁點兒放鬆。

便覺得她或許並不想喝這茶,或許在碰到這茶碗後會用彆的方式婉拒。

之所以去,是不想落了江席玉的麵子罷了。

而此時的江席玉則緩緩向江孤離投來一個眼神,那眼神寒冷如冰,似走在結了薄薄的冰湖上頭一樣,生怕腳下的那層薄冰裂了,導致她落入冷冽刺骨的冰湖之中,所以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被這麼一看,險些給嚇了一跳,然就在她低下眉眼不敢再去看時,江席玉那慵懶之中夾雜著些許冰冷,如同被浸過雪水似的:“阿離,這茶,得你喝。”

僅僅隻用了一句話,就表明了這茶是特意為江孤離倒的,而非是給宋若初。

這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受寵若驚起來,都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她眼神不安分地胡亂飄動著,唇瓣微動,剛想說話時,卻被宋若初那有些嗔怪的話語給打斷:“世子哥哥,你也太偏心了些,我明明是同阿離一塊來的,你憑什麼給她倒不給我倒。”

她說著,還很是自然地挽起江孤離的胳膊,宋若初那扁起的嘴像是對江席玉的不滿。

“想喝自己倒。”

江席玉並沒有慣著她,而是用冰冷的聲音訴說著,就連眼神都沒往她這兒看一眼。

宋若初自是不服氣,但也不好說什麼,便抬手很輕很輕地彈了江孤離的腦門,說道:“阿離你在發什麼呆,你不是方才同我說你口渴了嗎?快些喝吧。”

江孤離被她這麼一彈,瞬間回過神來,她望著宋若初有些惱怒地神情,忙點了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後,便想都沒想就一飲而儘,連什麼味都沒嘗出來。

她不由得覺得有些歉疚,畢竟她覺著江席玉不會無緣無故給她端來一杯茶水,而是想讓她嘗出這茶水是用什麼茶葉煮的,可她就算慢慢喝也嘗不出來,所以,自是不懂的。

江孤離有些疑惑地看向江席玉,就在她準備開口時,身側傳來芍藥的聲音:“姑娘,這茶水是用雪泡的,能讓姑娘您不再怕凍,雖說效果甚微,但總比不喝要好。”

她聽著芍藥這番話語,不由得開始重視起來,可是自個兒明明以前也是吃雪為生為何照樣怕冷?難不成是因為沒有泡的緣故嗎?

“用雪煮茶,倒還真是一件稀奇事,”宋若初不由得在旁插一嘴,“我還從未喝過用雪煮出來的茶水,阿離,你覺著那茶怎麼樣?好不好喝?若好喝,我定是要讓我爹爹也給我煮。”

江孤離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顯然是有些招架不住的,但看著她那好奇而又困惑的目光,卻又不忍心拒絕,於是乎她搖搖頭,表示自己喝快了,根本沒嘗出味來。

她見宋若初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不過僅一瞬間,就恢複成了往日的笑顏,還嚷嚷著等回府煮一煮便知道了。

她見她如此歡樂的樣兒,便覺著怕是什麼事也難不倒她,就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然卻注意到一淩厲的目光直直朝這射來,江孤離自是注意到了,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卻隻得看見江席玉那張冷峻的側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用這針射過對麵的繩子留的口,就算邁進了一步。”

江席玉聲線偏冷,好像在說一些稀鬆平常的事似的,他還抬起手指了指對麵,江孤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樹枝上頭果然捆著一根繩子,至於繩子中的口……她倒是沒看出來。

不過倒是注意到樹底下以及樹周遭的積雪都被清掃的乾乾淨淨,顯現出青石板的模樣。

不過倒與周圍的雪地一比,還是較為突出的。

“不是,這繩上哪裡有洞?我怎就看不見?世子哥哥,你想捉弄阿離也不能這樣捉弄。”

宋若初的這一番話,正是江孤離所想問的,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這是不是在戲弄她,雖說她被嘲弄慣了,但還是會生氣,畢竟她也不是一個不會生氣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