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帕子(2 / 2)

畢竟人牙子的唾沫臟的要命。

但不接的話會不會落了他的麵子?

然江席玉卻一直做出遞過來的手勢,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她在糾結好久後,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帕子,江席玉也在江孤離接下帕子的那一刻,才放下手臂,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江孤離拿著這塊帕子時,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慢慢縈繞在鼻息間,很是好聞,她雖不知這是什麼花的味兒,但想必也是極好看的。

她用帕子將發旋上的白色粘稠物給清理乾淨後,剛想遞給江席玉,卻又擔憂他會不喜,故朝他道了聲謝:“剛才真是太謝謝公子了,若沒有公子,恐怕今日我就……”

這後頭的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如同有根魚刺被卡在喉間般說不出來話一樣,她低眉看著手裡頭的帕子,想著他方才的樣兒,便知他並不是她所想的那般軟綿無力,而是極其厲害的,甚至都可以單手就將人牙子給丟出去。

這是她萬萬做不到的。

但江席玉卻做到了,她覺著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除了有些嘴毒。

他嘴裡的話如同夾雜著冰塊般,讓人身處於冰窟之中,隻覺寒意凍徹髓骨,無論穿多少件衣裳,披上多厚的鶴氅,依舊感覺到寒冷。

但待她說完這話後,就見江席玉停下了步子並回眸看她,那雙眸子如高高掛在夜空之中的月兒一般,清冷之中透著些許清澈,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即視感。

江孤離懷著狐疑目光看他時,恰巧撞進了這樣一雙眸子之中,但她堅持不了半息便又重重垂下。

“嗯,對了,這帕子你且收著吧,不必還我。”

他低沉之中透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就著寒風吹進了她的耳中,而江孤離得到這樣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感覺在情理之中。

而且江席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帕子時,眸子中明顯閃過一絲厭惡。

或許是對她的不滿,亦或許是對著帕子上的惡心的東西感到嫌惡。

不過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要回這帕子了。

他在說完這話後,並沒有等他,便也就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而當她反應過來時,江席玉早已消失在了視線裡頭。

江孤離頗感奇怪,但也隻得按下那份好奇心,待回了玉鶯閣時,隻聽芍藥驚呼一聲:“姑娘,您這帕子是從哪兒得來的,怎那麼像世子的?”

麵對芍藥的疑問,江孤離點了點頭,有些愧疚地說道:“是的,因我頭上有東西,故就將帕子給我了,還說莫要我還,或許是嫌帕子臟吧。”

最後一句話有兩種含義,一種是單指他嫌帕子臟,這第二,便是嫌棄帕子的同時唾棄如此無能的她。

畢竟那時候的江孤離竟不敢出來反駁他,而是瑟縮的宛若一隻受驚的幼犬般,止不住的發抖,要是那兒還沒有人,她可能會直接縮在角落裡,不敢與任何人交流。

“東西?姑娘能否跟奴婢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江孤離聽著芍藥的話兒,忙應了一聲,但就在開口前,她側眸看向了一側的銅鏡,隻見銅鏡裡的她臉色難看的如一張白紙,仿佛身體裡頭的血液在一瞬間都被抽乾了一般,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個兒,緩緩地道出了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畢竟那時候那麼多人,就算她不說,芍藥也能從彆人口中得知。

與其從彆人那兒知道,倒不如她自個兒親自說,這樣反而更有誠意,畢竟她也不想什麼事都瞞著芍藥。

芍藥可是除他們外第一個真心待她的,自是要好好珍惜。

待她將此事和盤托出後,看到的是芍藥微紅的眼眶,就連說出的話都帶著點兒哭腔:“姑娘,您受苦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眼淚便不爭氣般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她像是不想讓江孤離擔心般快速低垂著眼眸,雙肩也因哭泣而微微顫抖著。

江孤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雖說是安慰過,但她還是顯得有些緊張,故隻得默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