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杳完全懵了。
立即明白過來,定是薑如燕私自給她報的比賽!她們將這些瑣事把她困在院子裡,卻暗自做這些小動作,就等著看她出醜。
薑杳假意按了按太陽穴問:“公公,我現在身子不適,可否差人把我的名字劃去?”
公公是宮中行走多年,見她表情錯愕,立即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替她歎了口氣答:“夫人,這比試的名單已經由都尉張貼了。您就是有一萬個不樂意,這會兒也得趕緊往校場趕了。不會騎射不打緊,屆時上馬下馬打個混子,權當出門玩兒個新鮮了。”
“多謝公公。”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頭鑼鼓喧天,比試即將開始了。公公聞聲作了揖,也趕忙退出去了。
屋內隻剩她與阿碧二人。阿碧紅著眼乾著急:“小姐,我們去求督主吧?您參加騎射,丟人事小,摔著了可怎麼辦?”
薑杳搖搖頭:“公公已說得明白,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阿碧急得跺腳:“那怎麼辦呢?小姐您何時會騎射呢?就算此刻要去,您連騎射服都沒有,薑如燕她們給你下這套,更是不會借您了!”
薑杳淡聲說:“你去將衣櫥第二屜裡的那件藏藍色衣袍拿出來。”
阿碧聽從她的指令,狐疑地走過去打開,竟真是騎射服!
她瞪大眼睛:“小姐您是何時去做的,奴婢竟不知道?”
薑杳笑著說:“從嫁妝裡頭帶的。都是母親為我準備的。”
說著薑杳利落地穿上了騎射服,阿碧見她動作十分純熟,驚異地為她束腰問,“小姐……您是會騎射的?不然夫人為何會準備騎射服。”
“幼時有師傅教過兩次。”
阿碧是在她們母女逃亡途中救下的,雖然阿碧早就知其母女身世,但對薑杳生長於宮中的時光並不清楚。看小姐熟練的樣子,想來幼時應當摸過馬匹,頓時安心不少。
隻是阿碧瞪著眼,看著薑杳這一身騎射服,她一個女子也禁不住垂涎感慨:琴貴妃的恩寵當真是有其智慧在——
藏藍通常是男子騎射服的色澤,她為女兒做的騎射服偏偏另辟蹊徑選了男子的顏色。
那華美的藏藍緞子束上正紅色手工編繩紋的束腰,卻是把薑杳的膚色襯得白雪似的發光,根本讓人挪不開眼去。平日裡那腰肢躲在輕紗中,尚且如柳枝般纖細,此時裹緊在騎射服中,使明晃晃的曲線呼之欲出,細腰幾乎一擰就斷,明明像是著了男服,卻又彆有一番風情。
阿碧知道小姐不算絲毫不會騎馬,頓時就來了勁兒了!
這套衣服更是點醒了她,騎射之事,世家小姐哪有幾個嫻熟的呀,不過是上去閒散地露個臉——換個裝扮露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