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療傷(2 / 2)

春衫皺 肖科學 3879 字 3個月前

薑杳腿上的傷腫揉了他上的藥,起初覺得火辣辣的痛,再之後是鑽心的癢,最後隻剩下滾燙的觸感,她又累又懵怔,臉色熱烘烘的,又被這風一股一股漏進來吹著,一熱一冷的,像是暈了船,整個人在浪裡翻湧晃蕩。

待到梁應渠的手掌,從腳踝至小腿肚,再向膝蓋上去,薑杳腦子裡嗡得一片空白。她後背靠在冰涼的銅鏡上,緊緊攥住妝台的桌沿,妝台上的胭脂盒,軲轆地滾在地上被打翻。她心裡本就慌得亂跳,空氣裡升騰起的甜膩香味幾近要讓她窒息。

她幾乎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最後像是懸崖勒馬一般,上著藥膏的指腹堪堪停到了膝上大腿處。梁應渠突然抽身,轉過身走去圓茶桌前,背對著她,將藥瓶的蓋子擰住叮囑道:“杳杳,明後兩日不許上馬。”

薑杳尷尬得要命,嗯了一聲。

生怕他再親自將自己搬回床上,顧不上疼,趁他收拾桌上紗布的關口,趕緊自己跳下妝台,急忙鑽進了被窩。她卷著被子,把臉偎在枕下緣,才發覺頭發乾了大半,雙腿熱熱的灼燒感,連帶烘得她麵紅耳赤。

薑杳睡在床的裡側,見梁應渠去櫃子裡又去取了條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外頭。

梁應渠立在櫥櫃前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也並不比她好多少。這是犯了大忌諱,她身上為何有前朝國庫地圖的疑問未解,又與太子看起來似曾相識,自己是又留戀起曾經的日子了嗎?難道是昏頭了了不成!

窗外雨聲纏綿,淅淅瀝瀝。薑杳聽著雨水打在窗台上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往床裡側縮了縮,好給他多騰些位置。可還沒覺察出他是何時躺下的,就已經睡了過去。

*

翌日雨卻停了個乾脆。

天色完全亮了起來,白日燦爛如流水一般湍湍湧入廂房。

梁應渠微微睜開眼,暗暗覺得可笑,他多年無人近身,一朝與他人同榻,竟是一覺安睡到了這個時辰?

而懷裡這位還不諳世事的少女,更是直接睡得踏實——

枕頭已被寂寞地丟在一旁,薑杳的下巴不知何時擱在自己的胸膛上,還睡得香甜。她非常不見外地環著他的胸膛,還將包紮著的小臂好好搭在他的胸口。

……倒是止血的好辦法。

薑杳迷迷蒙蒙地睜眼,一抬頭“砰”得撞上了他的下巴。人還沒醒神,呆呆地坐起來。看了看四周,才反應過來自己和梁應渠昨夜宿在一張床上。

梁應渠躺著眯眼看她,她卻是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靦腆,隻是兩眼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身子間擠著的兩條棉被。

有何不妥麼?

薑杳盯著這兩床被褥被擠得鼓囊囊的,想來枕上去一定很舒服,於是睡眼朦朧間,又把腦袋栽了回去。

……

梁應渠這下真是一時分不清了——她是故意攪渾這水叫他放鬆戒備,還是當真天真無邪對他毫無防備?

少女隻是蜷著纖柔的身子,伏在鬆軟的被褥上,呼吸又變得緩慢而均勻起來。濃黑的長發逶迤落在了他雪白的寢衣上,如流瀑一般,似乎橫生了親密。

他眸色微深,撚了一縷她黑緞一般的烏發,將其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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