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翰墨他爸肯定能看見,那女的更能知道他爸看見了。
做完這件事的謝玦拎上池翰墨那個空蕩蕩的書包出了門。
“起了起了,已經出門了。”
手機上又來了個電話,謝玦接起來想也不想地道。
打電話過來的果然是池翰墨。
還沒等對方說話,謝玦又揉著肩膀吐槽道:“你這什麼床?跟睡床板一樣,比我命都硬。”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自己說完就爽,不想聽池翰墨絮叨什麼這個那個的。
因為謝玦本來也沒打算去學校。
小區門口,他直接攔了輛車,上車跟司機道:“去個附近最靈的廟,能心想事成那種。”
去學校上早自習?
不,早自習必然是不可能去的。
他要去求神仙顯靈!把他還給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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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亮得早。
昨天下過雨,今天的天像是一汪能望到頭的海水,連片雲都罕見。
池翰墨踏著清晨的蟲鳴踏入學校,身上的校服穿得很規整。
進教室他先找到自己的位置,把昨天晚上寫完的作業放在了“池翰墨”的桌子上。
他同桌正在晨讀,看見“謝玦”的臉一愣,然後詫異地問:“這是?”
“池翰墨的作業,他一會兒來。”
池翰墨沒做過多解釋,轉頭來到班級最後一排,謝玦的座位上。
一中是走讀學校,高二的早自習不像高三一樣強製。
高二一班是平行班,座位也是跟成績掛鉤的。池翰墨從來沒有在班級最後一排的角度看過此時的景象——班級前半部分坐滿了人,自己那個位置上空出來的缺口很顯眼。
後半部分睡倒了一片,尤其後兩排,隻坐了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此刻最後一排靠窗位置正襟危坐的他就顯得很特彆。
在謝玦的位置上坐下,前桌睡倒的人聽到動靜勉力爬起來,看到他瞪大了雙眼:“謝哥?”
於欣然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池翰墨抬眸瞟了他一眼,印象裡這人是個跟謝玦經常待在一塊兒的同學,或者用謝玦的話說,是“小跟班”?
倆人關係近,在成績單上的距離應該也挺近。
池翰墨不知道謝玦平時是怎麼和他這些“跟班”相處的,回了句:“你不是也來這麼早?”
於欣然伸了個懶腰:“我是被我媽一大早拎起來推出家門的,不是出於我自己的意願。”
懶腰伸完,他有了點兒精神,問:“我昨天晚上九點多邀請你打遊戲你怎麼不接受?我看你是在線的啊。”
“不想打。”池翰墨回。
“噢……”於欣然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他又轉了轉脖子,從桌兜裡撈出來學校的秋季校服墊在桌子上,這樣睡能舒服點。
五月份之後學校就統一要求穿夏季校服了,但教室裡空調打得冷,不少同學還帶著秋季校服披一披,於欣然就是其中一個。
隻不過他那件校服一打眼看上去就沒多“整潔”,原本空白的校服背麵用黑色中性筆描出了巨大的塗鴉,是個頭發蓋臉的動漫男頭,邊上還用巨大的字體寫了英文,即使校服部分被折疊著也能看清內容——“Baby Don't Cry”
衣服被洗了很多次,塗鴉和英文都有些發白,但依舊稱得上是一種精神汙染。
池翰墨一直不太理解這種在校服上搞這種抽象東西的意義是什麼。
……
於欣然把秋季校服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形狀,轉頭朝著池翰墨想再說點兒什麼,突然注意到了池翰墨身上的校服。
“謝哥你今天真有點兒奇怪啊,怎麼連校服都穿上了?”
“彆管,睡你的。”池翰墨簡明扼要地回。
他和謝玦之前沒什麼接觸,但就昨天在醫院和對方的相處,能大概摸清這人說話的習慣。
“噢。”於欣然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多餘的問題,轉回去趴在秋季校服上睡了。
池翰墨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了。
早自習開始十分鐘,還沒見謝玦的影子。最後一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聽著背景音確實已經是出門了,這人又出什麼岔子了?
他拿出手機來,把手放在桌麵下,開始給謝玦打電話。
這次沒人接,發消息也是一樣。
直到上午第一節課結束,池翰墨既沒看到謝玦的影子也沒收到謝玦回複的消息。
第二節課快下課的時候,謝玦才來消息。
謝玦:【上午有點兒事要辦,我跟老師請過假了】
池翰墨回:【你用我的身體辦什麼事兒?】
謝玦又沒回了。
池翰墨:“……”
預感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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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欣然本能地感覺謝玦今天心情可能不是很好。
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表現吧,就是睡完前兩節課起來他拿著自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