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池翰墨說完,又忍不住道:“前腳剛跟我保證好不惹事兒,按照對方性格行事,轉頭出去就跟人打架,你是不是本來就沒想著遵守約定?”
他不是傻子,從謝玦的話和那幾個人的反應能看出來,那三個人一開始就不是衝著“池翰墨”來的。
池翰墨是他自己,他對自己在學校的交友圈是最了解的人。在這個學校念了快兩年,他可從來沒有遇上過“校園霸淩”,也沒有被人堵著欺負過,更沒有什麼仇家。
怎麼謝玦一穿到他身體裡就有人堵他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那三個壞學生應該一開始就是衝著彆人去的,謝玦怕是在廁所裡剛好撞上這一幕。
果然,聽池翰墨這麼說,謝玦道:“我說遵守約定當然是真心的,但我去洗臉的時候正好碰上他們把薛……一個同學堵在廁所裡,還讓周圍的人滾遠點,那我肯定不能看著同學被欺負啊,在我的勢力範圍內,是絕對不允許有校園霸淩這種事情發生的。”
池翰墨很不讚同:“製止校園霸淩有很多種方式,你就不能去找老師,就非得擼起袖子上去打人?以暴製暴你還很自豪?”
“叫老師很慢的,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老師過來會不會和稀泥,等禿頭慢悠悠過來,那同學身上早就被潑了一身水了,你讓他今天還怎麼上課?”謝玦邊說邊活動脖頸。
“你是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叫老師這個選項,整天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江湖義氣。剛才你還說你自己不逞英雄,你這種行為才是最逞英雄的。”
“話不能這麼說。”謝玦站到池翰墨麵前搖了搖手指頭:“他們看準一個人欺負,就是篤定被欺負的人不敢告老師,一次老師能來得及時,不能每次都來的及時吧?再說了,你怎麼知道被欺負的同學沒找過老師?就是沒用才一直被欺負。
這種垃圾你就是得把他們打服咯。”
少年頂著他的臉,說話的時候眉眼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整個人染上一股痞氣。
池翰墨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也不太適應這樣的自己。
見池翰墨皺起眉,謝玦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這個身份確實不適合回回都見義勇為,那以後這樣吧,我發現他們再欺負人就通知你,你頂著我的身份去打他們,然後我給你通風報信,要是禿頭來了咱們就趕緊撤。”
說完謝玦還遲疑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的“自己”道:“不過,我擔心你打不過啊。”
池翰墨沉默地盯了謝玦半晌,道:“跟你說不通。”
他看謝玦的時候,謝玦也在看他。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規規矩矩地穿過校服?夏季校服是短袖襯衫樣式,池翰墨把領口都扣到了最上麵那顆。
對方看他的眼神像是思考,又像是審視,反正很正經。
謝玦以往看自己都是在鏡子裡,對著鏡子通常耍酷,順帶讚歎一下自己長得真不錯,他還是頭一回看自己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
也不能說是表情吧……反正就是一張很帥的臉暈上了點兒禁欲又正經的底色。
不太適應。
倆人已經走進了教學樓,高二一班在三樓。
一溜教室門口是半開敞的走廊,中間的天井投下盛夏的光。
池翰墨靠裡,謝玦靠近欄杆一側。
陽光和陰影打在兩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