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昳安靜看完全程,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來日方長,他有足夠的耐心。
*
箭矢擦著石子的邊緣飛過,釘在了遠處的樹乾上,箭勢驚得幾片葉子飄然而落。
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動著。
俢昳擲出的石子總是後繼無力,沒劃出多久便在半空開始墜落。
虞念起初高估了俢昳的水準,略略預判了一下石子的軌跡就射出,結果自然連邊也不沾。之後的幾日,她開始對俢昳的能力刻意計算著。
但他的擲法卻各有各的爛,總是出其不意,永遠不知會在何時疲軟,永遠不知石子會劃出怎樣的軌跡。
剛才那箭的堪堪擦過,已是最接近的一次。
她抿了抿唇,看著樹乾上的箭矢,心情有些沉重。
她不想問俢昳為何總是扔得這麼爛,隻思考著若她連這等死物都射不中,又要怎樣才能射中凶獸?
虞念重新看向俢昳,搭好箭對他點頭示意:“再來。”
俢昳卻沒有動,蒙著白綾的雙眼望向她:“阿念,我不明白。”
虞念歎了口氣,垂下雙手,問道:“不明白什麼?”
“阿念分明劍術精妙。”
虞念聽懂了這句話的潛台詞,既然劍術精妙,何以屢屢射不中這小小石子?
她無奈又好笑地解釋:“劍術與箭術並不相同,怎可相提並論?”
俢昳沒有反駁她,拋出另一個問題:“那阿念麵對敵手時,使用長劍的思路是什麼?”
虞念不明所以,但還是耐心回答:“引誘或者逼至我計算好的位置,再出劍……”
她話未說完,忽然一愣。
俢昳平平靜靜繼續問:“那麼,射箭不可以嗎?”
似乎……思路是相通的。
俢昳隨口的兩個問題,卻讓她猶如醍醐灌頂。
長劍在她手上,使用起來更靈活,她因此有靈活的製敵思維。而箭矢自射出後便成了不可控之物,她思維也隨之僵硬,總想著要在射出前把握好全局。
但全局是會時時變化的。
與其費勁去把握全局,不如改變至自己的有利局麵。
射靜物,隻需要足夠的判斷力和臂力。
再進一步,則需要準確的計算力,預判出它的軌跡。但預判,是思路跟著對方走,將自己置於被動之處。
想要化被動為主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