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啞巴美人(1 / 2)

聞阿姨貼貼 一個白羊 8027 字 1個月前

《聞阿姨貼貼》全本免費閱讀

聞硯書站在教室門口,麵不改色地看著她。

沈鬱瀾心臟突突地跳,不是被聞硯書的美貌亂了心智,而是心虛,她不知道謝香衣趁她睡覺的時候都對她做了什麼,也不知道聞硯書站了多久看見了多少。

聞硯書和媽媽關係那麼好,她不會去媽媽麵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瞌睡早就飄到九霄雲外了,沈鬱瀾搓搓眼,拖著凳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一樣,明明是跟謝香衣說話偏要說得很大聲,“謝老師,請你自重!”

謝香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抬起捏著紙巾的那隻手,“瀾瀾,我隻是看你流口水了,想給你擦一擦,我真的沒有彆的想法,你彆誤會,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有彆的想法,但這裡是學校啊,我又不傻,怎麼可能……”

靠啊,本來沒什麼,怎麼越描越黑,越解釋越彆扭了。

沈鬱瀾擠擠眼睛,希望謝香衣不要再說會引起彆人誤會的話了。

奈何謝香衣並沒有領悟她的意思,“你看你,眼睛都腫了,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我不在你身邊,你都照顧不好自己……”

謝香衣關心的語氣甚是溫柔,沈鬱瀾聽著她的聲音,一副完蛋了的表情,看著遲遲沒有離開的聞硯書。

聞硯書雙腿一前一後交疊,抱著雙臂,倚著掉皮的門,眼神無溫地看熱鬨。沈鬱瀾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麵無表情地朝她勾勾手指,高傲得就像指揮仆人的女王。

謝香衣關切的話語聲還在繼續,沈鬱瀾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兩條腿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了,直打顫,不聽使喚地奔著聞硯書就去了。

跟小姑娘們一起,一口氣跳倆小時皮筋,累到虛脫的時候,腿都沒有這麼抖。

身後謝香衣的神情快要碎了,沈鬱瀾不管不顧。

聞硯書包裡的手機響了,她眼睛盯著沈鬱瀾,手伸進沈鬱瀾沒見過的名牌包包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沈鬱瀾腦子裡隻剩兩個字了——貴氣。

鎮子裡最貴的東西就是那座山了,山上種著棗樹,棗樹上結滿密密麻麻的果實,那是耕種人的希望,用賣棗賺來的錢可以換任何貴重的東西,沈鬱瀾向來淺顯認為,有錢人憑什麼那麼拽,隻要賣足夠多的棗,得到足夠多的錢,她也可以把自己打扮成有錢人的模樣。

可是錢罐子裡長大經過國內外各種最頂級教育熏陶的有錢人身上的氣質,是半路乍富的人模仿不來的。

況且,沈鬱瀾還沒半路乍富呢。

最無法理解的是,她從未自卑過,卻不敢和聞硯書那雙總是很平靜很淡定像是見過無數世麵的眼對視。

好多次,聞硯書看她的時候,她會局促地移開眼,不敢看她。但餘光一旦發覺聞硯書看向彆處了,她會鬼鬼祟祟地偷瞄聞硯書一眼,然後再次被聞硯書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貴氣弄得自卑,更自卑。

聞硯書的貴氣是展現在細微處的,比如她拿在手裡的蘋果手機,是最新款的,她用的是裸機,沒有帶殼,沒有跟彆人一樣買一個貴一點的手機怕摔壞了就趕緊套了殼保護起來,她可能隻把這部手機當作通訊工具,講究使用的舒適度,壞了也沒關係,壞了可以再買一部。

沈鬱瀾摸摸兜裡便宜的二手手機,她連二手手機都要套個殼,貼個膜,很卡了也還堅持用,換一部好手機需要好幾千塊好貴的。

這不是一部手機的事,而是她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有緣在人生哪個岔口相見了,最終也無法走進相同的軌道。

“我臉上有東西嗎?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好吧,收回剛才的話。

聞硯書還是做個啞巴美人吧,不講話的時候實在太貴氣了,感覺做她的狗都不配,隻要一開口講話,沈鬱瀾就想笑,原本還會覺得她和聞硯書這種有錢的名人是有距離的,可是聽著聞硯書土了吧唧的口音,OK,無需自卑。

“沒什麼,剛走神了。”沈鬱瀾搓搓眼,“咋了,找我乾嘛?”

聞硯書說簡單的短句可以,一旦長了,她就粵語帶著普通話一塊往外蹦,“瓊姐說我手鏈落在你這裡了,我想著彆到時候找不到你了,就直接找過來了。”

“再晚點我可能就走了。”

聞硯書很是驚喜,“你能聽懂我講話?每一句都能聽懂?”

“嗯。”

“可是彆人都聽不懂。”

如果沈鬱瀾往下接這話,她們可能會相見恨晚地聊起來,順勢引出彆的話題,說不定等會兒她們就能互加微信了。

可沈鬱瀾沒有把話聊更深的欲望,她下意識看向了謝香衣。

她人生的許多第一次給過謝香衣,初牽初擁,初次動心,初次失魂,少女時期的初次春.夢給了她,初次暢想過的美好未來裡主角隻有她。

這就是許多人的初戀或許愛得並沒有那麼深刻,但總是會成為白月光的原因吧。

沈鬱瀾對謝香衣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了,不愛不喜歡,就連那種懵懂的好感都沒有了,可她就是很壞地想看謝香衣為她露出那種後悔莫及的眼神。

她姑且算是再次“利用”了聞硯書吧,為什麼是再次,因為剛才她已經利用過聞硯書一次了,就在謝香衣問她們是不是一起來的時候。

這樣做有點可恥吧,但誰不是半人半鬼,能一點私心都沒有呢。

於是沈鬱瀾故作害羞,朝聞硯書笑了。

聞硯書性格冷淡,不愛笑很少笑,但還是回了沈鬱瀾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沈鬱瀾隨口道:“對了,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聞硯書看著一臉失落地站在教室裡的謝香衣,可能是接受的觀念不同,她生活的地方遠比這裡要開放許多,因此她講話十分直白,“來很久了,看見她摸你臉了。”

“臥……”

有禮貌的小女孩從來不說臟話,沈鬱瀾拍拍嘴,把差點脫口的臟話拍回去了。

聞硯書比沈鬱瀾高出半個頭,垂眼看著她,嘴角像是勾了一下,她按滅手機,說:“我今天並沒有戴手鏈,但我的確丟了一樣東西。”

“你丟什麼了?”沈鬱瀾問。

聞硯書把視線移向沈鬱瀾手腕,指了指,“這個。”

“這不就是手鏈嗎?”

聞硯書張開嘴,想說但沒說,欲言又止的樣子把沈鬱瀾的好奇心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