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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丞均並不肯相信寧箏會喜歡唐頌。

寧箏隨唐頌北上為質的第一年,受了許多的欺淩與不公,顧丞均聽說過一些,但漠不關心。

他是北朝的太子,有數不清的軍政大事要他忙碌,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兩個不重要的人。

顧丞均頭一次記住寧箏,卻是在次年的禁苑秋獵,因先帝抱病,那一次秋獵便由太子主持。

大魏以軍武開朝立國,每年春秋兩季都要舉辦圍獵,既是為了宣揚炎炎軍威,也是為了讓王孫公子不忘祖訓,莫荒廢騎射。

而顧丞均無疑是最拔尖那個,他過之處,馬踏流星,箭逐星月,頃刻之間,便射回一頭麋鹿。

身邊讚聲不絕,顧丞均卻覺平常,隨聲吩咐人將那頭麋鹿就地剖殺,將肉分食給各位軍士文臣。

他一壁走著,目之所及處忽然多了兩個文弱的書生,北方人生得高大,那兩個人夾在之中,倒像是迷了路的小孩。

顧丞均問李廣進:“他們是誰?”

李廣進道:“是南朝質子唐頌,與他的侍郎官寧箏。”

他朝著二皇子顧丞圭努了努嘴,“二皇子吩咐帶上的,說是篾片相公。”

所謂的篾片相公,是指宴飲中專供人取笑的人。

顧丞均並不將南朝放在眼裡,聽完這話,也隻是道:“彆太過火。”

他便又去關心布防,等事情忙完,那邊顧丞圭已在起哄要唐頌上馬與他比騎術。

南朝偏安一隅,精研詩書,不善騎射,北朝擅養馬,隨手牽過來的馬高大無比,響鼻聲聲,把唐頌嚇得夠嗆,連連推拒。

在北朝這一年,他吃夠苦頭,能瞧出顧丞圭的不安好意,並且堅信這後麵將會跟著連環套似的羞辱。所以他任憑嘲笑,也堅決不肯上馬。

顧丞均皺眉上前,卻有一道聲音比他更快:“仆願與殿下比試。”

那是顧丞均第一次將目光落到寧箏身上。

矮小的身高,纖細單薄的身體,處處透著孱弱,而那一彎修長雪白的脖頸在男人堆裡又顯得太過精致,仿佛窯工千雕萬刻才燒製的一尊觀音白瓷,太過易碎。

顧丞均的腳步未有絲毫停頓,道:“大魏這邊,孤上。”

顧丞圭誇張道:“殺雞焉用牛刀,就算皇兄讓他半個時辰,他把馬跑死也追不上皇兄。”

顧丞均並不說話,隻是看著寧箏,若寧箏有怯退之意,他也不會再幫他。

但寧箏隻是看了他一眼,在陽光下,她的瞳孔是淺棕色的,疏離中有幾分淡漠。

她微微頷首:“能與太子殿下比試,是仆的榮幸。”

顧丞均扭頭:“給他換一匹矮小的馬駒來。”

顧丞均向來不屑勝之不武,因此他並不將這場比試當做比試。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他借機擺明的一個態度而已:南朝再不堪,北朝再有吞並的野心,如今好歹還是二朝隔江聳立的狀況,某些事還是不要做得太過分為好。

所以他上了馬,便沒有用心地騎。

那場比試,顧丞均是想要寧箏贏的。

但後來,寧箏是怎麼激起他的勝負欲的?

顧丞均事後回想了一番,大約是因為他招貓逗狗地隨意騎著,還有閒心應付沿途將士得喝彩聲,結果目光無意之間掃向了寧箏,迎上了道認真又倔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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