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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顧丞均竟然不同意。

也是,昨夜她鬆的那口氣被他看清了,依照他的性子,一定是覺得受了天大的羞辱,怎會願意善罷甘休。

所以事情不可能這般輕易地解決,該還的債,就得要她寧箏一步步償還乾淨。

寧箏吃力地說道:“妾知錯了,陛下放心,那個交易仍舊作數,妾一定雙手奉上妾承諾的代價。”

顧丞均方才鬆開了手,可他看上去還是怒氣衝衝,很不高興,暫時不打算原諒寧箏的樣子。

寧箏揉了揉被他捏疼的下巴,有些頭疼。

回宮時顧丞均便沒有等寧箏,他是騎了馬來的,也就自己騎了馬回去。

寧箏仍坐那架低篷馬車,因她的身份,張氏不得不出麵將她親自送出莊子。

張氏很有些尷尬。

她對寧箏的怨氣並沒有那般容易消失,可顧丞均說的話女使也捎到了,她明白若無寧箏的周旋,恐怕寧琴與寧家都不會有當下的安穩。

在這件事上,張氏是該感激寧箏的。

可寧箏的手段實在過於激進,讓她與張氏之間隔著兩條人命和一份女兒的哀怨,張氏始終難以放下芥蒂。

於是她很彆扭地把寧箏送上了車。

當寧箏把卷起的車簾放下時,她終究還是隔著簾子道:“往後就是自己一個人了,萬事多替自己打算。”

她們母女緣儘,寧琴回祖籍,恐怕張氏也要陪同,這可能是除顧丞均恩準的送彆之外,二人私下見的最後一麵。

這句話,也是張氏看在終究養育她一場的份上,送給她的最後一句忠告。

寧箏慢慢鬆開碰簾的手,敲了敲廂壁,示意回宮。

低篷車漸行漸快,留下長長的車轍印,寧箏側頭借著車簾縫隙,看張氏折身返回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

寧箏回了宮,仍舊到禦前侍墨。

顧丞均對她始終是不冷不熱的。

那特意給她準備的膳食並未撤,顧丞均仍舊餐餐督促著她咽下黃豆燉豬蹄之類坐月子時熬煮給產婦的膳品,頓頓吃得寧箏艱難無比。

可除此之外的什麼優待便都沒了。

顧丞均忙於整理大晉留下來積灰了的涉嫌貪贓枉法的卷宗,當著她的麵與李廣進嗤笑:“長安確實可以派官吏來治,可南方積弊太深,強龍難壓地頭蛇。再者,大魏科舉取士,公平萬分,南邊的世家大族有詩書傳家,要考個兩榜進士並不算困難,若沒有提前給他們一點雷霆之怒,叫這種蟲豸碩鼠流入官場,豈不是要汙了我大魏的清正官風。”

李廣進亦是嘖嘖稱奇:“瞧著案卷上記載的,這感業寺的僧人開辦長生庫,以一兩銀子收百姓一枚金釵,待百姓贖回時本息算在一起竟然就要百兩。”

“也不知道此前的君主究竟是耳聾還是眼瞎,任著這感業寺的僧人胡作非為,魚肉百姓。”

寧箏垂眼,隻當作沒有聽到。

顧丞均道:“抄一個感業寺容易,隻是怕這江南處處都是感業寺,查查罷,糾出來,一道滅了。”

李廣進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殿內瞬間清寂,顧丞均翻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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