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
顧不上懵圈的調酒師,姚柒柒乾脆利落地抄起一隻杯子,起身走到人群周圍。此時人們還在觥籌交錯,粗獷地灌醉彼此,嘴裡交談著賣假貨的無數經驗。
一個男人忍著嘔吐欲退出,察覺到了姚柒柒的到來。他醉眼迷離,定睛勉強瞅了瞅少女,立刻撓頭痛罵:“誰家把小孩丟這兒了,也不管管!”
“小孩”微笑地看著他,輕輕推開男人打算把她推出去的手,問:“叔叔,你們的老大是誰啊?”
“老大……老大哥?”男人打了個酒嗝,莫名其妙,“誰派你來問話嗎?”
他漿糊似的大腦終於運轉起來,猜測少女是不是其它勢力的傳話人。地下黑市多的是小孩哥小孩姐,聰明好用的一大堆,沒準這個也是。
見少女沒反駁,他了然點頭,結結巴巴道:“我領、領你過去。”
說完,他帶著順從的少女擠入了人群中心。
隻見正中央坐著個禿頭老男人,啤酒肚,絡腮胡,臉上有好幾道刀疤,和其他人身上的刀疤痕跡相似,但隻有這位“貨真價實”。
這就是老大哥。
“老、老大哥,有人想見您一麵。”
男人討好地彎下腰,將少女往前一宋。後者倒也沒躲閃,任由其他人好奇觀察。
老大哥掀起眼皮,聲音渾濁地“嗯”了一聲。
“什麼事?”
少女問:“你是【刀疤會】的老大嗎?”
旁觀的人不滿警告:“喂,要用‘您’!”
可老大哥擺擺手,沒在意:“我是,這個【刀疤會】就是我創建的。”
他上下打量姚柒柒,勉強看出是個女的,於是故意笑笑:“怎麼?小丫頭,嚇傻了?”
“她太小了,怕您呢!”
四周響起刺耳的調笑聲,樂子總是這地下世界最簡單的調味劑,無腦單純,一笑而過。
看見少女手中的空酒杯,老大哥咧嘴道:“來,喝酒壯壯膽!”
他身子前傾,等著對方遞出酒杯,可這一等,卻等到了少女啟唇微笑:
“你是這兒的老大,我沒找錯人就行。”
“還有,我不喝酒。”
“——喝酒傷身。”
話音剛落,姚柒柒猛地將酒杯砸到老大哥頭上,尖銳的玻璃碎片和蛋殼般的腦袋驟然親吻。想到這老男人油膩的舉動,她便順帶抬腿,狠狠照他襠部踢了一下。
“嗷——!!!”
取笑得到懲罰,在場的男人忽然腿部一緊,驚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大哥咬牙切齒地怒吼,他們趕緊回神,忙不迭抄起身邊的武器一擁而上。
酒瓶,水果刀,鐵棍統統朝姚柒柒飛來,那跟上來偷看的男子見此情景,不禁急切探頭:不妙!
可他還沒邁出步子,姚柒柒已經接住酒瓶拍飛了水果刀,轉身折斷鐵棍,邦邦兩拳又打倒了五六個大漢,一套連招絲滑順暢。
男子:“……”
打擾了。
他默默縮回躲藏點,不經意和驚恐的調酒師撞上眼眸。兩個大男人身處“亂世之外”,忽然產生惺惺相惜的患難情。
男子:兄弟,你為何不跑?
調酒師:兄弟,我工資還沒發!
男子:兄弟,我的錢也還沒到手哇!
調酒師:兄弟!兄弟!!!
兩個大男人,一同猛漢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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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柒柒哪知道這邊有人患難見真情,她隻知道自己揍人揍得手都累了。這群人不厲害,但拳頭用多了也是會疲憊的。
再次打趴一個壯漢,她不禁揉了揉酸脹的腕部,環顧一圈倒地暈厥的人問:“還有沒有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