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四十九年七月六號清晨。
飽受多天戰火摧殘的三洋鎮鎮民們發現,之前打生打死的第六旅和暫編旅一夜之間全部跑光了。
不過三洋鎮裡並不是說出於空虛狀態,因為黎明時分就有一支部隊接替了第六旅和暫編旅進駐了三洋鎮城區。
這支部隊他們並不陌生,很多人都知道這是隔壁鎮林子然的補充旅,這個補充旅前幾天還說要來三洋鎮呢,隻不過後來第六旅和暫編旅先後殺到三洋鎮,並以三洋鎮為戰場廝殺了一場,林子然的補充旅走到一天就撤退了。
但是昨天,這個補充旅再一次出現在三陽鎮外,當時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林子然的補充旅也參與了第六旅和暫編旅之間的戰鬥呢。
但是沒有想到林子然的補充旅隻是護送煤油商隊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昨天上半夜第六旅率先撤退,放棄了在三洋鎮直接擊敗暫編旅,然後坐船沿羅河南下的計劃,而是選擇了繼續沿著羅河東岸南下。
撤退之前還虛張聲勢,打了一場規模不算小的夜間進攻呢。
也正是這一場進攻,讓簡良誌差點沒能反應過來,整個上半夜都是在部署防線,防備著第六旅繼續發動夜攻。
但是等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他們終於是發現,程宏斌隻是虛晃一槍,打完轉頭就跑了,後續簡良誌匆忙帶著部隊南下追擊。
第六旅和暫編旅都走了,林子然的補充旅自然也就趁機進駐了三洋鎮。
對於補充旅的進駐,三洋鎮不少人卻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因為他們還不知道補充旅來三洋鎮到底是什麼路數。
鎮守府內,嚴齊越有些忐忑:“這個林子然,到底是什麼想法?難不成是真的奉了馮浩忠的命令駐防三洋鎮?”
一旁的周立卻是哈哈一笑:“怎麼可能。”
“林子然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彆看他兵力不多,但是野心卻是不比任何一家藩鎮小,就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甘心居於他人之下!”
“按照我看,他投靠馮浩忠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至於這駐防三洋鎮嘛,難道嚴兄還看不出來嗎,昨天林子然做的已經是很明顯了。”
嚴齊越露出疑惑道:“難道說,他駐防三洋鎮真的隻是為了控衛煤油運輸?”
周立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理由值得他大動乾戈啊!”
嚴齊越此時微微點頭道:“說的也是,這煤油生意對我們很重要,但是對他林子然更重要,說是他的命根子也不為過,為了保護煤油生意派兵駐防三洋鎮也是情理之中!”
緊接著他看向周立:“那麼周先生我們後續怎麼辦?是放任不管還是?”
周立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坐視不管了,再說了你手底下的鎮衛隊也不完蛋了嗎,沒有鎮衛隊的護衛,又不讓林子然的人馬進駐,這三洋渡口分分鐘就會成為他人眼中的肥肉,說不定隨時都會有匪徒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