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農民都已經失去他們祖輩相傳的土地,不得不進入城市工廠工作。
大恒最近五十年在戰亂的時候還能保持工業的高速發展,和農村經濟的衰敗,大量農村人口不斷流入城市也是有極大關係的。
沒有大量的破產農民進入城市打工,工廠都招不到人,談何發展工業啊。
大恒的特殊國情,也是導致了哪怕是連關縣這樣的窮地方,其實農業都是比較發達的,在藩鎮時代的稅收也是相當不錯的。
林子然控製這些地方後,並沒有去改動當地的稅收體係,而是沿用程淩峰時代的稅收體係。
之前程淩峰控製著整個羅安郡,製定的稅收雖然挺重的,不過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林子然現在也缺錢,所以不太可能主動去降低稅收,他能夠做的隻是不增加而已。
要知道趙鬆那個窮光蛋,可是把永古縣搜刮了個底朝天,據傳他在永古縣那邊都開始搞‘預征稅’。
啥意思?
就是提前交納明年甚至後年的稅收……
就算是簡明崗控製了三縣一區後,明麵上沒有加稅,尤其是沒有對農民加稅,而是利用當地工商業比較發達,在中間環節裡加稅,比如說糧食加工業,運輸業之類的,而這種間接稅不可避免的進一步的降低了當地農民的收入水平。
和直接對當地農民加稅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彆。
林子然沒有加稅,倒不是說他有良心,而是因為他手底下有一個青山石油公司。
一家青山石油公司所能夠給他貢獻的收入,其實就已經是超過了他目前所控製諸多地盤的常規稅收了。
之前林子然已經是製定了專門的石油相關的稅種,包括石油開采稅、石油附加稅、煤油附加稅等石油專項稅收,畢竟石油行業一直不交稅也不是個事。
同時這石油公司乃是他的私人產業,直接歸屬官府管轄也不是個事。
此外又因為之前的賬目混亂,所以最後林子然才是搞出來了石油專項稅,把官方和石油公司之間的賬目分割。
石油公司的大部分利潤將會通過稅收的方式收了上來,納入官方財政體係,其中大部分都將會直接充當軍費使用。
按照目前青山石油公司的產量,僅僅是石油專項稅收,每年就能夠達到三百萬之巨,而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上漲當中,因為青山石油公司的原油產能正在持續不斷的上漲,煉油廠的產能也在不斷的持續上漲。
即便以該公司大部分的利潤都需要用來繳稅,不過留存的利潤依舊很多,足以維持該公司的持續擴張。
至於青山機械廠建設軍械生產線擴張,也不是采用直接財政拔給資金的方式,而是采取了軍方直接下預購訂單的方式拔給資金。
青山機械廠都還沒有擴張完成呢,軍方就已經是向該公司訂購了三萬條的新型步槍,一百門火炮,五萬發新型榴彈以及其他一大批軍械,訂單總價值達到了三百萬恒元之巨。
按照這些訂單,軍方將會在未來一年內陸續支付至少一百萬恒元的訂金。
這個模式就是軍方先給青山機械廠錢用於擴張生產線,然後青山機械廠再生產軍械彈藥供應軍方,而且為了確保青山機械廠能夠順利擴張投產。
因為雖然錢都開始給了,訂單名義上也有了,但實際上軍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到時候青山機械廠能夠搞出什麼新型步槍來。
軍方看似當了冤大頭,但實際上這些錢本來就不是軍費,而是青山石油公司自己的利潤,隻是經過稅收、軍費轉一手而已,隻是現在借用軍費的名義投資給青山機械廠而已。
後續軍方如果想要拿到這些武器的話,實際上還得支付尾款,這些尾款實際上才是軍方采購武器所需要的資金。
這些程序看似多此一舉,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體係正規化所不可或缺的。
沒有規章可依,看似簡單方便,但是也會變成亂來。
地方普通的稅收加上石油稅收,如今林子然所部的財政收入,一年應該有五百萬上下。
所以彆看林子然他地盤小,治下人口少,部隊的數量也不多,但是他的收入可不算少。
也彆看他天天哭窮說沒錢擴軍采購裝備,但是也隻是說一說而已,偌大一個羅安郡能夠像他這樣一直持續擴軍的,可沒幾個。
如今南州銀行說的什麼一百萬貸款,放在一年前的時候,林子然會在乎,但是現在,他表示多這一百萬恒元的話,自然很多事都能乾得更好,但是如果沒有這一百萬恒元,他這日子勉強也能過。
也就是說,林子然不是非得要這一百萬恒元不可。
而這,也就給了他林子然拒絕的勇氣。
周立顯然也是知道這些的,縱然他不太可能詳細的知道青山石油公司的收入,但是再怎麼樣也知道林子然一年有幾百萬的財政收入。
想要用一百萬恒元就讓林子然出兵南下當出頭鳥,這不現實。
所以周立略微斟酌了後道:“大人,如果大人南下的話,就可以奪取密河縣了,這個密河縣可是三縣一區裡的一縣,羅安郡最為精華的地帶之一,一旦拿下這個地方,足以讓大人治下的人口稅賦翻一倍。”
“而且還能直接和那邊的第二師獲得陸地上的直接聯係。”
“屆時,整個羅安郡的東岸地區,大半都將會由大人掌控!”
林子然依舊微笑不語,這些大家都知道,他自然很清楚拿下密河縣有什麼好處,但是他更知道出兵密河縣有什麼風險。
林子然道:“郡守府如今有兵五萬餘,不需要多,隻需要分兵一萬進駐密河縣並發起反攻,那就是大麻煩”
“周經理,雖然你不是軍人,但是應該也知道其中的風險吧!”
周立這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不付出重大的代價是彆指望林子然出兵南下攻打密河縣了。
而關鍵的是,南州銀行又不是開善堂的,是不可能付出重大的代價讓林子然出兵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