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將離垂著眼,眼睫遮住眸中深思:“可能是這樣。”
羽嘉示意他,躲到樹叢或是山洞中。這些簡單的魔氣碎片,交給她處理便好。
玄衣神女搭起弓,手中幻化的羽箭。
根根對準,逐漸深紫得發黑的團影,有條不紊地將魔氣刺破。
不過這裡遠比她想象得難對付,漫天的魔氣碎片,像是有人在駕馭和指使,配合著布夢帶來的暈眩。
羽嘉凝定心神,卻有些站不穩:“將離,你在哪?”
她打算喚出,能瞬間轉移的陣法。
但臨走前放心不下的人,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
樹叢隱綽間,寡言少年高馬尾微側,額間碎發被風拂起。
他指尖按在箭上,蓄勢待發,沒有出聲回答她的話語。
看到這一幕,長楹托著下巴:“若這一箭射出去了,那日後雲澤獸受到什麼,也是他活該了。”
如果這夢境中的故事,是俗套的、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那她就得說一句活該了。
幸好下一秒,將離微偏了半寸。
射出的箭擦過對方的肩,最終變成對準了那團黑影的中心:“神女,我在這裡。”
被惹怒了的魔氣朝他襲來,開始不受控製。
將離的修為遠不及羽嘉,很快便被擊中。
羽嘉試圖去抓住他的手,但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他,掉落了下身後的懸崖:“將離!”
天塹劃分一道分界,懸崖之下可能是遊離逃竄的魔氣,充滿了未知。
尋常三界生靈,都不會輕易踏足。
長楹輕嘖:“雲澤獸這是,鬨的哪一出啊?”
處心積慮設下陷阱,卻沒傷害對方。
“不會是苦肉計吧?”
謝拂收回視線:“他是為了擺脫,那些長老的控製,所以決定死遁。”
雲澤獸和其它的靈獸坐騎一樣,自幼被喂魔氣,似魔非魔。
那些長老以靈藥,壓製他體內的魔氣,所以能夠控製他,成為一顆棋子。
而他的天性不易被控製,假裝順從地給羽嘉設下了陷阱。
最終拿著交換所得靈藥,準備死遁後遠走高飛。
他要與那群人作對,那些長老恨羽嘉,他便偏要救她。
長楹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隻是,他應該是沒有想到,羽嘉神女也會跟著跳崖去找他。”
對方的玄衣飄揚,展開身後相疊的雙翼。
地位高的神鳥不會輕易展翅,通常是在重大場合才會這般。
而羽嘉為了救一個不起眼的靈獸,隻身下了可能魔氣遍布的深淵。
長楹揶揄:“難怪祖神後來,說什麼也要剖了神尊你的心,不讓你步她的後塵。”
偶爾皮一下,往對方傷疤出戳一戳,這事她已經很嫻熟了。
謝拂提起劍,神色依舊鎮定:“該打架了。”
聞言她回過頭去,便見那團黑影正虎視眈眈地對著他二人,而且離她更近些。
夢境中的劇情雖不會改變,但細節會有出入。
入夢之人,依舊會有真實的觸感和受傷。
長楹取出長笛,吹奏了幾個音。
嫋嫋的笛音,裹挾著帶來風雨霜花,同這些魔氣碎片糾纏著抵抗。
她的修為大半都封了起來,因此隻是杯水車薪。
魔氣被打散後,再度凝聚攏。
長楹執著長笛,上麵的鈴鐺聲振幾聲後,後退了幾步。
器靈:“作為魔尊,你要是想收服這些魔氣,其實並不難。”
但這般主動黑吃黑的行為,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