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謝拂淡淡道:“你常常往羽嘉宮中跑,竟也一點不知嗎。”
卿念輕揪了下衣裙,低低道:“經常去她宮中,那是為了見……”
她最終沒有把話說完整,抬眸欲言又止般,看他一眼。
陵玉抓起長楹的袖子:“看,她又在演小白花了。”
“這個眼神就是在欲說還休,暗示對方自己是去找他的。”
長楹拍拍她,示意對方彆那麼激動,把她的袖子薅破了。
亭中卿念的話語打了個轉,進入正事:“神鳥族的那些長老,近日來好像又有些動作。”
“我時常看到,他們同其它神君,暗地裡都有些往來。”
她又低語著說了些什麼。
謝拂抬眸打量她:“你未來會繼任新的神女,被他們寄予希望,為何要將這些告知我?”
萬籟俱寂間,卿念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輕咬了下唇角,答非所問:“羽嘉姐姐她傷得重嗎?我還沒去看過她。”
謝拂輕描淡寫地道:“她為了救出那隻坐騎,受的傷不輕。”
“除了這些,你沒有彆的要說嗎?”
風過無痕,對方輕搖頭。
謝拂淺淡地頷首了下,臨走前將石桌上方煮開的茶,執起給她斟上一杯。
春雪伴隨著茶葉漸沉,茶水滿上了。
將對方緊張的神色倒映,又被風一下吹亂。
謝拂:“那就這樣吧,這裡也沒其它東西招待你了,慢走不送。”
不遠處偷聽的二人,對視了一眼。
陵玉開口:“我怎麼聽得一頭霧水?跟打啞謎一樣。”
長楹則若有所思,半晌同器靈交流神界的情報。
“先前在枕夢山,卿念跑來找謝拂的時候,你有什麼多餘的印象嗎?”
器靈靜默:“沒,誰讓她的存在感那麼低呢。”
“不過,謝拂此番跑來質問她。應當是發現了方才枕夢山崖的魔氣襲擊,不止是雲澤獸動了手腳。”
魔氣在羽嘉二人跳崖後,即使將離沒再繼續操控,也愈發不受控製。
如果那群彆有用心的長老,不完全信任將離,勢必會再選一個人去補刀。
派去的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後者的身份不會被輕易懷疑。
器靈緩緩得出結論:“當時除了我們和神尊,隻有卿念來過。”
長楹語氣輕揚,帶點戲謔:“看來,謝拂這位青梅竹馬的妹妹,應該也不簡單啊。”
她一點也沒替對方急,還兀自好整以暇,像等著看更多好戲。
陵玉沒聽出其中的玄機:“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各種不挑明。”
“不過,神尊正往這邊走來。他這是發現我們在偷聽,算賬來了?”
長楹輕眨眼:“應該確實是算賬來的吧,但不是因為偷聽。”
她方才同器靈的對話,用了排除法。
排除她和謝拂,推測出有問題的人,是卿念。
但謝拂呢?
在對方的視角,應當不是這般想。
比起知無不言的小青梅,他應該更懷疑她這個,彆有用心的半路搭子吧。
器靈微微擔憂道:“怎麼辦?卿念這個黑鍋,該不會要你來背吧?”
長楹坦然:“往好的地方想想,說不定這樣的黑鍋,以後還會有很多呢。”
器靈:“……也對,人生應該少一點內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