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楹平靜道:“這不是正好嗎,正愁著沒有什麼來推他一把。
“你剛好撞上來,不如就來當這個工具人吧。”
江績雪冷笑了聲。
顯然這聲工具人,讓他多少有點惱意:“愚蠢的魔。”
長楹:“彼此彼此。外邊被傀儡殺死的,可都是你所掌管土地上的百姓。”
“一味暴虐施行,你也是個很愚蠢的凡人。”
江績雪毫不在意:“那又如何?”
“進入夢境後,心中所懼便會化為實像。”
“身為一個魔,你如今果然多了慈悲心腸,會產生弱點。”
長楹離開前,又用魔氣震斷了對方幾根骨頭。
雖能複生,但在動不了對方的前提下,能讓他多痛幾次也好。
“很幸災樂禍嗎?”
紅衣姑娘離開前,側眸道:“我打賭,即便你是造夢者,也逃不過夢境的規則。”
“所懼成真,你也一樣。”
她等著對方未來翻車的一天。
長楹揍完人,頓覺心情晴朗了不少。
轉身後,不遠不近地同謝拂視線相錯,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對方應該是生氣了。
所以該怎麼糊弄著,哄過去呢?
親一下不好使的話。
那兩下可以嗎?
白衣青年不知何時已收了劍。
他旁邊的貼身侍從在說著什麼,話語隨風傳來:“大人,我剛剛已經去打聽過了。”
“那位……楹夫人,好像是江績雪近日新封的,所以消息沒有及時傳來。據說,二位感情很好……”
聞言,長楹晃了晃彎刀:“看來剛剛下手,還是揍輕了。”
消息應該是江績雪自己放出的。
本著為了聚神鐲,拽她下水的精神。
繪聲繪色編排了一出,從相遇到相愛的戲本子。
情節真是跌宕起伏,好不精彩。
侍從微繃著臉,本著不能欺瞞的原則。
也繪聲繪色、原封不動地講給了謝拂聽。
白衣青年垂著眼眸,神色依舊平靜。
掀眼抬眸的瞬間,卻仿佛有冰霜從眼睫間溢出:“還有呢?”
侍從頓了頓,像是在替他打不平:“大人,您切莫被她蠱惑了心神。”
“說不定這是江績雪,對付您和神殿的新招,也許她就是個騙子。”
最後這個詞,和謝拂剛剛形容她時一樣。
騙子長楹從二人背後探頭。
“當麵說彆人壞話,好像不是什麼君子所為吧。”
謝拂靜靜看著她,沒有多言。
侍從頗有微詞,像那群神界之人看魔女的神色,如出一轍。
“楹夫人,回宮的馬車在那邊,您找錯路了。”
目光觸及她魔氣縈繞的彎刀。
他最終倏地閉嘴,默默地往旁邊讓了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長楹眨眨眼,看向謝拂:“那些消息都是騙人的,你不會信了吧?”
白衣青年輕闔了下眼:“沒有。”
但細節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漆黑眸中的冷霜並未消融,直直地在看她係在腕上的鈴鐺。
這是入夢前謝拂本尊給的。
但此刻的凡人謝拂,顯然並沒有想起,聯係前後,錯當東西是江績雪給的。
他薄唇輕抿,神色晦暗。
長楹晃晃手腕,明知故問:“你不喜歡它嗎?”
“不喜歡的話,那我把它扔了?”
謝拂收回目光,神色冷靜而克製:“沒有。你的東西,自是你處理它。”
瞬間他不虞的神色。
和那日大殿中,江績雪觸碰她花形時,重疊在了一起。
哦,空氣中還是有點醋意的。
江績雪這個工具人,多少還是有用的。
長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