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抵達時,供桌前跪著的矮個灰衣女子正在虔誠祈禱。
葉銜冬看了眼神像,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便沒有進去。他對玩家們說:“進去拜拜,女的拜三下,男的拜四下。”
玩家們依言進去祭拜。
葉銜冬靠在廟門邊,望著遠處濃霧籠罩而顯得虛幻的天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廟裡驟然傳出一聲驚呼,他回頭看去,正看到一女玩家跌倒在地,驚恐地指著灰衣女子的臉大喊:“張雪!”
葉銜冬正要回頭,就看見手腕間亮起的一道藍色流光。
道具被觸發了?傅承秋那邊做了什麼?
他眼神微冷,暫時壓下了這個疑惑。
廟中,那女玩家語無倫次地說:“你、你不是沒有走棧道嗎?你怎麼、怎麼在這裡?”
灰衣女人張雪目無波瀾地看向女玩家,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張雪,你怎麼了!你彆嚇我!你、你……啊!啊!”女玩家揮舞的手不慎打翻供桌上的碗,裡麵的東西灑了一地——赫然是粘稠的鮮血。
張雪看到這些血液,嘯叫一聲,趴在地上舔舐,神情癲狂,好似在品嘗瓊漿玉液。
在玩家們震驚的目光裡,她迅速把地上的血舔得乾乾淨淨,連帶著沾血的泥土也全部吞吃下肚。接著,她跑進神像後麵的門裡,一會兒喊“救救我”,一會兒喊“張雪你為什麼要害我”,一會兒又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玩家們追向後門時,隻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而張雪已經不見了。
等到玩家們安定下來,一一上香祭拜,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葉銜冬帶著玩家前行,剛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喊:“等等!”
玩家們回過頭,看見了從另一邊上來的傅承秋。
傅承秋背著人爬了半個小時山,竟沒顯得多累,沒有氣喘籲籲,也沒有滿頭大汗。除了褲腿邊枝葉刮擦的痕跡,身上連一點灰都沒有,讓人疑心他是不是特意收拾了一番。
正常情況下,傅承秋絕無可能找到通往神廟的路。除非……利用道具定位。
葉銜冬看了一眼傅承秋,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傅承秋突然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前行了一段,葉銜冬停下腳步:“時間不早了,如果堅持走,你們就不能在天黑前回到賓館。”
季紅問:“那如果現在回去呢?”
葉銜冬:“耽誤行程安排的話,你們明天還要再來一趟。”
“什麼!?爬一次山就要累死人了,明天居然還要來!”
“我不同意!今晚不住賓館就不住吧!就在山裡湊合一晚上。”
“可是如果這裡很危險呢?會不會有野獸和鬼魂?”
傅承秋打斷眾人:“最好回去。我碰到一個npc,他是度假山莊原來的主人,就是他害了張雪。他應該可以在晚上自由活動,但我們在山裡沒有任何優勢。”
有人看著天色漸暗,心裡越來越慌,口不擇言道:“如果不是你要救人,我們怎麼會在廟裡等你那麼久?”
繆盈盈氣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替傅承秋解釋:“他也是、在、在救我們呀!而且、剛才、剛才是因為張雪,我們才留在、廟裡的!”
葉銜冬沒耐心聽玩家們吵架,冷淡地問了句:“繼續走還是回去?”
玩家們猶豫一陣,討論了幾句,還是決定離開。在此過程中,傅承秋沒有生氣也沒有委屈,像沒事人似的跟繆盈盈說話。
原路返回比爬山輕鬆一些,玩家們很快發現了失蹤高個女孩的衣服。衣服血淋淋、皺巴巴的,還有不少刀劈斧砍的痕跡,誰也不知道這個女孩經曆過什麼。
回到賓館時剛好天黑,玩家們疲憊地回到房間睡覺。
葉銜冬脫離了人形,讓自己化為最習慣也最舒適的阿飄狀態,飛快飄向後山神廟。
廟裡,黃衣服的鬼怪轉過臉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他手腕上紅色的佛珠泛出一層層的血光,將他嘴角的血跡映得清晰可見。
“我看小友氣息衰微,是怎麼敢上我魏家山的?”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友善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一起來爬山嗎?真·害人的那種。
ps:即將假裝弱小釣魚執法。
pps:副本玩家大部分都是“xx女”“xx男”這種格式,因為我實在起名廢!嘎嘎嘎而且是配角,不重要,不用記名字,當然就不用取名(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