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跟著蘭瑟的另外四個玩家也找了過來。
一行七個玩家聚在一起,遊戲隻剩最後一天,依然一個沒少。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該發現不對勁了。
經過交流得知,每個玩家在山腳都經曆了為故事續寫結局的過程,上山之後,就被各自分化開,親自麵對了自己猜想出來的發展。
猜測騎士找到公主帶公主平安回去的鴨舌帽,被發狂的怪物殺死,脫離之後才發現是幻境;猜測公主和怪物在一起的雙馬尾,見證公主因嫌棄怪物而決裂,雙方打鬥的餘波掃到雙馬尾,讓她一命嗚呼。其他幾個玩家也大都逼真的死過一回。
因此,在一眾麵色頹敗、魂不守舍的玩家中間,精神麵貌極好的傅承秋就顯得格格不入。
產生疑惑的玩家暫時將問題壓在心裡,先說了說過去幾天分開後的經曆。總體而言,蘭瑟那邊安全的多,因為有一半路都是妍妍帶他們走過的,有了防備就不會太危險。同樣,哪怕有時遇到危險,也會莫名奇妙的逢凶化吉。
“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在夢裡反複死亡。”微胖女說,“你們也是這樣嗎?”
雙馬尾和鴨舌帽點頭。其實不必說,看他們的臉色也知道答案。
傅承秋其實也可以熬夜幾天,或者裝出萎靡不振的樣子。但他出於形象上的考量,並沒有這麼做。而且,就算他當真每晚夢中反複去世,他的意誌力也不會讓他表現出這種喪氣模樣。
傅承秋知道有人開始懷疑他,不過在無一人死亡的情況下,暫時沒有必要撕破臉皮,因此大都隱而不表。
傅承秋樂得清閒,轉移話題道:“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淘汰玩家?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真的奇怪。”瘦竹竿猜測,“難道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明天來一波團滅?”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童話故事很少死人。”雙馬尾說,“如果我們真的在演繹一個童話,作為重要配角,我們又沒乾什麼壞事,當然不會死。”
“然後用做噩夢代替?這倒是解釋得通。”微胖女歎了口氣,“不過我感覺噩夢比淘汰更可怕。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崩潰了。”
“還有一個問題,妍妍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童話?她的愛好是受了誰的影響?”傅承秋心裡早有猜測,但他沒有明說,而是誘導玩家們猜測。一來,他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可以適當收斂鋒芒;二來,如果妍妍一直潛伏在附近,聽到這些討論,應該會有反應。
“孩子的三觀一般都是根據外界來的吧……對了!”雙馬尾突發奇想,“這裡都是巨人,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在孩子眼中,大人都是高大的?所以成年人對妍妍來說都是巨人。”
微胖女:“好有道理……而且妍妍說她沒有爸媽,她又是唯一的孩子。這一切難道跟她的家庭環境有關?”
“那種畸形的婚姻觀也不像是她自己的體悟。她這麼小,談什麼戀愛?”
“她父母應該不合吧?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幻境裡,公主就被怪物殺死了。”
“那她自己在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玩家們還要繼續討論,四麵忽然響起了甲胄聲。兩個騎士率領軍隊趕來,將玩家們團團圍住,當先的蘭瑟重重把長劍往地上一杵,狠戾地環視一圈玩家,最後把目光停在傅承秋身上,厲聲道:“公主被巫師變成了怪物,還蠱惑了心神。王國當中也有巫師的痕跡。你們當中一定有巫師的幫手,給你們五分鐘,把他指認出來,否則,你們將全部失去王國的庇佑!”
洛克菲勒適時補充一句:“如果有居民想報複你們,我們是不會幫助的。王國不可殺人,王國外就沒有這個規定了。”
玩家們的目光有意無意集中到傅承秋身上。
傅承秋心中有了底:npc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玩家討論的時候來,多半是觸及到了關鍵之處。
蘭瑟那些話隻是走個過場,其實早已認定是傅承秋。他壓迫感極強地問傅承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傅承秋不慌不忙:“我可沒接觸過公主。上次去教堂不就什麼都沒檢測出來?”
蘭瑟:“為了公主的安全,我可以違背騎士的格言,將你就地斬殺。”
傅承秋:“這可就違背公主的意願了。她剛才還邀請我去參加假麵舞會。怎麼,作為公主的騎士,你要讓她失望?何況現在公主更強大了,如果我是巫師的幫手,公主怎麼會認不出來?”
其他玩家的猜測的故事發展都變成了噩夢,隻有傅承秋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最平和。事實證明,故事確實是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公主變成了怪物,依舊是王國的公主,至於山上原本的怪物是走是留,就不用玩家操心了。不過看npc的態度,公主很有可能在辦完假麵舞會之後,回到怪物山,和怪物生活在一起。
蘭瑟狠狠地盯了傅承秋一陣,冷笑:“明天巫師很有可能混進舞會,我一定會好好巡查。你最好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洛克菲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