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受到身邊的溫暖,抬起頭,臉上並沒有淚痕。他將狗抱在懷裡,輕柔的梳理狗的毛發。“要是我能成為你就好了。”少年說。
傅承秋沒有出聲,在少年的懷中,近距離注視著少年。他再一次感受到什麼也做不了的無奈,心中的想法卻因此更堅決:如果可以,他真想用一輩子來守護葉銜冬。
下一個場景在少年的16歲。陪伴少年度過孤獨的狗死了。傅承秋附在死去的狗身上,感受到少年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自己的皮毛上,滾燙。房間裡隻有少年一個人,他卻依舊不敢放聲大哭。他像是怕被人聽見,哪怕已經快要哭到抽搐,也不發出一聲嗚咽。
傅承秋沒有辦法動,不然他現在一定會伸手摸摸少年的頭,哪怕少年其實感受不到。
不多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堂哥推門進來,看見低頭垂淚的少年和死去的老狗,放聲大笑:“沒想到吧,你的狗是我毒死的。”堂哥掏出一個空瓶,隨手砸在老狗的屍體上,“被毒死的狗會吐白沫,你看它的嘴,全都是白沫哈哈哈!”
少年的身體輕微一抖。他低著頭,堂哥沒看見,傅承秋卻看得很清楚,那一瞬間少年的表情是茫然。
堂哥依然在笑:“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被毒死還能讓它少過幾天苦日子,畢竟它跟著你也吃不飽,隻能吃我們的剩飯,你看它瘦的隻剩骨頭了……”
少年終於忍無可忍,揮拳朝堂哥砸了過去。堂哥反應很快的躲過,捏住少年的手腕,把少年按在地上。少年吃痛,仍是一聲不吭。堂哥肆無忌憚地嘲諷:“你看,你打也打不過我,真是廢物啊!我家才沒有你這樣的廢物,要不是你還有用……”
聽到門響,堂哥及時收聲,原來是老人回來了。老人讓堂哥放開少年,寬慰了少年幾句,問:“要不要再給你買一條狗?”
少年麵色蒼白,輕輕搖了搖頭。
場景再變,傅承秋這回又成了不能乾涉故事變化的局外人。他像一縷孤魂飄在少年身邊,看著少年跟人發信息,言語間已經起了對這個家的懷疑。
少年打字:小時候的事我基本都記不清了,但我有感覺,我爸媽對我很好,怎麼會拋棄我呢?
對麵回複:你怎麼確定你這個爺爺是你的親爺爺?
少年:……不確定。以前好像很確定,因為他對我不錯。但我現在想想,好像小時候根本沒有這個人。
對麵:你還記得你親生父母的名字嗎?
少年:記得,我也查過,沒有結果。對了,沒記錯的話,我小時候在b市生活。
對麵:你既然懷疑,為什麼不找警察?
少年:他們對我管的很嚴……我沒有機會。而且,我覺得他們會報複我。
對麵:那你的身份證戶口什麼的,都沒有問題?
少年:我的身份天衣無縫,就算告訴警察,大概他們也不信吧。畢竟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甚至連我六歲之前在這裡的就診記錄都一應俱全。
對麵:那就難辦了……把你父母名字告訴我,我去幫你查一查。
接下來,雖然一直被困在家中,但少了堂哥一家的壓迫,甚至有越來越多的信息和回憶來佐證被拐的事實,少年覺得自己脫離這裡的時間不遠了。
直到在對麵網友發來的圖片中,看到父母熟悉而又蒼老了許多的麵容,少年才露出一個從未有過的笑容。他得知親生父母從沒放棄過尋找他,便偷偷要到了父母的電話號碼。
他沒有貿然打過去。他想先調查老人的目的和勢力,以免給父母帶來更大的危險。
那一年他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