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宣帶著行李進來了,他顯然還記得要裝成兩人住在一起的約定。
“這是乾什麼?”辛昭有點疑惑,見他帶著行李,還以為他要辭彆了。
“今天有客人來訪,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們壓根沒有同房。”司牧宣看出她忘了,麵上依舊帶笑,“今天一過,我就把東西搬回去。”
經他這麼一說,辛昭想起這件事了,道:“那你自己把東西放好吧。”
“衣服放在櫃子裡,鞋放在床邊,剩下的東西你看著放,我先出去晨練了。”
“等等,你看看我這身裝扮,沒有問題吧?”
司牧宣急忙把行李放下,辛昭頓時腳步,認真打量起他今日的裝扮。
他今日沒有穿那件青灰色的衣袍,一身靛藍色對襟圓領衣袍,上麵繡著白鶴花紋,腰間束帶勾勒出他的腰身,寬肩窄腰,是穿衣的好身材,透著幾分溫文爾雅,一看是用心挑選過的。
他是真的把這次晚宴都放在心上,魚尾巴挺上道的。
辛昭睫毛顫動了一下,她記得自己也有一身繡著白鶴花紋的紅衣。
她點評了一句:“不錯。”
司牧宣得到肯定,露出淺笑,眼尾的淚痣也隨著眸子的彎起往上了幾分,他道:“可以了,我就不耽誤你晨練了。”
辛昭出門了,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司牧宣還在擺放東西,忙得不亦樂乎,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司牧宣把衣物放入衣櫃,裡麵隻有零星幾件衣服,少的可憐,他目光一掃,落在角落的一個木匣子上,做工精巧,隻有一個鎖孔。
他多看了一眼,把衣物放在另一邊,中間留出大大的間隔,仿佛有條楚河漢界。
做完這些,被他忽略的月桂香又冒頭了,整個空間都彌漫著這種味道,無孔不入,那晚發生的事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鼻子一熱,司牧宣忙伸手去摸,是自己流鼻血了。
初夏的早晨已有陣陣蟬鳴,聽得叫人心煩躁了幾分。
司牧宣冷光凜冽,一隻隻蟬直直地從樹上掉落,沒了聲音,周圍留下水跡。
傍晚時分,辛昭在練劍的時候收到冉琦玉的消息:她今日事畢,正在來滄瀾峰的路上。
皇極劍入鞘,她趕回住處,換身衣服見好友。
房間裡多了些東西,辛昭也大致知道哪些是司牧宣的,她打開衣櫃,本來是想拿最上麵的那件,突然動作一頓,轉而拿了最下麵的那件,那件繡有白鶴圖案的。
她關上窗戶,餘光中看到樹底下多了幾隻僵直的蟬蛻,也沒太在意,走到屏風後換衣服去了。
出來時,正巧迎上司牧宣,看她腳步有點急,他便問了句:“是誰來了嗎?”
“嗯,琦玉來了。”
“我還沒見過你的朋友,正好我同你一起出去吧。”司牧宣露出笑容,溫聲詢問道,“我可以牽你的手嗎,宣和?”
他眸子彎起,眼尾的淚痣越發勾人,辛昭在這種近乎蠱惑的聲音中伸出了手,而後……反手牽住了司牧宣,眉目間神采飛揚:”應該我邀請你才對,我的道侶。”
她帶著司牧宣往外走,發現自己沒有甩開的衝動,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果然,隻要是她主動牽司牧宣的手就不會這麼排斥。
司牧宣看著她牽著自己的手,跟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冉琦玉一落地,就看到辛昭牽著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妻子走在丈夫前麵,放在俗世甚至修真界都有點出格,等最開始的詫異過去,她又覺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