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牧宣走了過來,臉上的擦傷已經處理乾淨。
聽到晏修遠說他是靶子時腳步頓了一下,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澆頭而下,他收攏手指,骨節發白。
他止住了腳步,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辛昭努力自己看上去平靜下來。
這一關還是來了,晏修遠的質問在她意料之內又在她意料之外。
他懷疑他們假成親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認為這是她躲避聯姻的手段?
裴清之對她遠沒有這麼大影響,甚至連司牧宣魚尾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你愛信不信。”辛昭翻了個白眼。
她當時預想過好幾種回答,發現這個是最符合她平常反應的。
“辛昭。”晏修遠額角劃下幾條黑線。
他確實沒有看出她的不對勁之處,這反應很符合辛昭麵對質疑從不多說,因為到最後她會用實力證明自己。
“好好回答。”
辛昭端正神色:“這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緣分,而司牧宣是最對我眼緣的一個,也是我最想結為道侶的那一個,我的道侶,隻能是他。”
什麼眼緣?這不是見色起意嗎?按兩人修為的差距,司牧宣可能還是被強取豪奪的那一方,一時不知道司牧宣是幸還是不幸了?
晏修遠臉上表情有瞬間空白,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最後憋出一句:“彆把人欺負的太慘了。”
冉琦玉淺笑嫣然。
辛昭麵露不解。
怎麼話題轉到這上麵去了?什麼彆把人欺負得太狠了?
晏修遠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她正想解釋,卻被晏修遠打斷了。
“以後,我會不定時來訪瀾滄峰。”
這跟突擊檢查課業一個道理,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隻能事先備好功課。
辛昭突然不那麼淡定了。
辛昭的那句“我的道侶,隻能是他”清晰地傳入司牧宣耳中,那紙協議還靜靜地躺在空間裡,無疑是對這句話最大的諷刺。
她說這句話隻是為了應付晏修遠,而不是出自真心。
假的終究成不了真。
夜晚的風明明是涼爽,但他卻感覺像刀子一樣刮的人生疼。
司牧宣體驗多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也不差這一回,他選擇將怨恨深埋心底,等待反擊的那一刻。
等他們聊完了事情,他才走了出來。
他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朝辛昭點點頭,而後在她對麵坐下,旁邊是晏修遠。
恰好微風拂過,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司牧宣看了眼辛昭麵前的杯子,而冉琦玉那杯還是茶,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晏修遠聊完事情,才有閒心注意起其他東西,比如空氣中那股淡淡的酒味。
他立馬把目光放在辛昭身上,皺著眉頭問道:“你又喝酒了?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要少喝酒。”
司牧宣算是明白了,這酒還是辛昭偷偷換的,她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
想到剛剛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