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泳思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原來喬有南真的以為她在胡謅。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江泳思看著喬有南,眼神清澈而又堅定。
喬有南看著江泳思如此認真的樣子,一下語塞,不知該如何應答。
“不過我這麼說有點白蓮花,我們今天來這,不就是為了騙張發嗎?那後麵所有的情節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重要?”
江泳思的神情有點低落,但是喬有南無意去安慰江泳思的個人情感,所以他不發一言,隻是招了招手,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喬有南開了副駕的門,示意江泳思坐前麵,然後吩咐司機道:“先送江小姐回酒店,然後去西貢。”
司機答了句是,就熟門熟路地開起了車。
江泳思對西貢起了興趣,正想回頭問,卻見喬有南黑口黑麵,似乎並沒有交談的興趣,也就隻能乖覺地閉了嘴。
二人在反光鏡裡不巧地四目相對,江泳思心慌又尷尬之下,衝著鏡中的喬有南笑了笑,喬有南卻微蹙著眉,麵無表情地看向了車外。
江泳思臉上的笑還沒綻開,就僵在了臉上。
一路無言。
到了酒店,江泳思下車,連句“喬總,再見”都沒說完,喬有南的車就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西貢?江泳思看著汽車尾氣,撇了撇嘴,想到喬有南應該是去找方其了。
喬有南上了方其的遊艇,徑直走進廚房,看到方其待在裡麵,低著頭,正在細致地清理魚的內臟。
方其聽到腳步聲,抬頭見到喬有南,笑道:“你來了。”
喬有南看旁邊的魚簍裡空空蕩蕩,隻有案板上的一條魚,不由失笑道:“看來今天收獲不怎麼樣。”
“是啊,春江水暖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魚兒就是不上鉤。”
方其話裡有話。
見喬有南不說話,方其溫柔笑道:“不知道你的魚兒上鉤了嗎?”
“今天下午去見了張發,他對江泳思的印象很好,我們有機會說服張發,讓他和永利信托傾向於嘉實。”
方其一邊聽著,一邊手腳利索地清理著魚的內臟。
“看來,泳思還是派上了大用場。”
喬有南看著方其弄魚,說道:“魚鰓不清嗎?”
喬有南沒有接方其的話,方其笑了笑,不理會喬有南的異常,仍舊問道:“怎麼?覺得抓不住她?”
方其說中了喬有南的心思,他不由歎了口氣,說道:“隻是有的時候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就和魚一樣,滑不留手。”
方其已經將魚的內臟全部清理乾淨,換了把刀,開始片魚。
“我倒是覺得泳思心思挺單純的,你覺得她複雜,或許是因為你太複雜了。有南,會不會是因為你想得太多,患得患失,所以迷了眼看不清呢?”
方其的話似乎說中了喬有南的心思。
方其的刀一刀一刀割在魚背上,將他們的肉割的細致又勻稱。
喬有南沒來由的想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句話。
“再說了,江泳思就算是條魚,也總有落網的時候。難道你沒有信心捕獲她?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喬有南啊!”方其說著,抬眼看了一眼喬有南,一不小心,割到了手。
“哎喲!”
刀鋒利,割破了皮,切進了肉,方其的血立刻從手指滲出。
喬有南又著急又心疼,連忙找了餐巾紙給方其包上。
“你小心點!”
“沒事,就是割破了點皮。”
喬有南拎出醫藥箱,硬要給方其上藥。
方其拗不過,隻能任由他折騰。
彆看喬有南是一個爺們,居然包紮特彆有一手。
方其看著自己包的嚴實又細膩的傷口,不由讚道:“你這包紮手法還挺專業的!看不出來啊!以後不做投資了,倒是可以去做護工,肯定搶手。”
喬有南得意一笑。
方其溫柔說道:“有南,你從來不是一個愛多心多想的人,這次你對江泳思,對頂峰投資,都有些多慮。你若真有心,還是放在這個並購案上。現在的情勢,不論是華格,還是我,我都要你100%的專注。”
喬有南看著方其的眼睛,溫柔如水,不覺就溺在了這眼波裡。
“你放心。”
方其聞言,微微一笑,灑脫又自信。
“對你我自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