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有南見江泳思頭也不回地離開，才真正覺得心痛。
他站在天台上，沒有多加思索，徑直去找了方其。
找遍酒吧，卻不見方其的蹤影，連楊繁也不知所蹤。
喬有南一路找到了地下停車場，卻見電梯出口看到了靠著牆的方其。
“你怎麼了？”喬有南連忙趕過去扶起了方其。
“有南！”方其的臉色蒼白，靠在喬有南懷裡搖搖欲墜。
喬有南連忙將方其攔腰抱起，一路抱到了車停處。
開了車，將方其橫放在後座，好半天，方其才悠悠地緩過勁來。
“有南。”
“其兒，你怎麼了？”
“剛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暈，還好你在我身邊，要不然我跌個狗啃屎，就丟臉死了。”
喬有南見方其開起了玩笑，知道她已無恙，心中放心不少，也不由順著她開起了玩笑。
“那我還真想看看方小姐丟個狗吃屎的樣子呢。”
方其笑了笑，坐了起來，虛弱地說道：“我有點累，你送我回酒店吧。”
喬有南看了看楊繁無蹤影，沒想什麼，就點頭答應了。
“剛好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聽了喬有南的話，方其疑惑道：“巧了，我也剛好有些話對你說。”
喬有南聽了，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說道：“是嗎？這麼巧。其兒，我——“
“有南，讓我先說。”方其笑著打斷了喬有南的話，“我想提拔江泳思為華格的合夥人。”
“什麼？”喬有南有點震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恩。怎麼，你覺得我做的不妥？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江泳思。”
喬有南愣了愣，似乎有千言萬語，卻隻說了一個字。
“是。”
喬有南突然之間如此坦誠和確定，倒是出乎方其的意料。
“是什麼？”
“我喜歡她。”這一次，喬有南說得斬釘截鐵。
方其心中一痛，不自然地笑了笑。
“從來沒有聽你親口承認說喜歡誰。”
“我對她的喜歡，不僅僅是你說的這種喜歡。”喬有南說到這，居然有一點靦腆，“我對她，我想，執她之手，與她偕老。”
方其聽了，眉眼跳了跳。
“所以我不想泳思擔任頂峰的合夥人，我們一路走到這，我知道這裡有多辛苦，多黑暗。泳思，她不適合，我也不忍心。”
方其看了喬有南一眼，心中又酸又痛。
“你想保護她？”
“是，這份心我從來沒變過。所以為什麼在賽馬會上，我想讓泳思退出永利收購案。隻是那個時候，我自己不堅定，我不知道我對她是真心的喜歡還是一時的衝動。”
方其的嘴角微微牽動，勉強笑了笑。
“看來你現在確認了。”
“在泳思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就確認了。那天看到她站在陽台，我真怕她也和陳妙一樣突然跳下去，她昏迷的那幾天，我恨不得隨她一起去。我看著她情緒低落，輕言放棄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痛的時候，我也會痛。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
喬有南輕聲剖析著自己的心事，絲毫沒有想過是否會傷到方其。
“這些話，你也的確從未說過。”
“對不起。”喬有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地道歉。
“傻瓜，你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之間不說對不起。”方其強忍著心痛，微微笑了笑，揉了揉喬有南的頭發，寵溺地斥道，“你想做，就去做吧。希望泳思也能體會你的心。”
喬有南聽了，釋然一笑。
方其看在眼裡，心內苦澀。
喬有南突然低低地說道：“其實，我以前一直覺得她很像你。”
方其微微一笑：“這話你以前也說過。”
“但是漸漸的，就覺得她不像你。”
方其微微一頓首，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喬有南的手機屏幕亮了，方其正想遞給喬有南，卻見郵件的發信人是江泳思。
方其微一停頓，點開了郵件，才發現是江泳思的辭職郵件。
方其不動聲色刪掉了這封郵件。
“今晚，真是有點悶。”
方其說著，把車窗開的更大了點。
風，吹進來，就這樣微微吹起了方其的頭發，也吹皺了她的心。
喬有南送方其回了酒店，就直奔酒吧。
他沒有想過方其會如此的大方和善解人意，他原以為方其會慟哭，甚至大怒。
可是方其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就如當初自己每次犯錯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