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天忙著申請召開董事會,提請發動毒丸計劃應對羅橋股份的惡意收購,那邊媒體就連續報道,收購專題一做就是24小時。瞬間搞得這個新聞沸沸揚揚,街知巷聞。
連十姐都不禁向方其問道:“毒丸計劃?是什麼計劃?”
方其笑道:“毒丸計劃是美國一個叫馬丁·利普頓的律師在1982年發明的,它的正式名稱又叫“股權攤薄反收購措施??”。”
“什麼攤薄,攤厚的?”十姐聽著這拗口的名字直皺眉。
“就是當一個公司遇到惡意收購的時候,尤其是當收購方已經占到10%到20%的股份的時候,公司為了保住自己的控股權,就會大量低價增發新股。目的就是讓收購方手中的股票占比下降,也就是攤薄股權,同時也增大了收購成本,目的就是讓收購方無法達到控股的目標。”
十姐一聽,立刻心領神會。
“這個我懂,就像我的跌打鋪,我把它分成十張的契約,每張賣10塊錢。十姐我是這個店鋪的實際控製人,擁有30%的點數,你呢擁有20%的點數,那剩下的50%我就放到市場上去賣,價高者得。然後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有人已經買了10%,還要繼續將剩下的40%全部買進去,那他買了我這個鋪子,這個譜子就不屬於我了呀。為了讓他達不成這個目標,我呢,就把10張契約變成20張,用5塊錢就可以賣,那市場上的人覺得便宜了,肯定會繼續買進啊。可是他原來買的10%的股票因為我多發了50%,就隻剩下5%了,那他想多買,就得多出錢,我等他買的差不多了,再把20張變成40張,隻賣3塊錢,這就變成了一個填不滿的洞。”
方其聽得哈哈大笑,讚道:“十姐,你這比喻的太形象了。”
十姐驕傲道:“那是,雖說你做的都是上億的大生意,可是我這個鋪子,一買一賣也是生意,無論大小,都是買賣,我還能不懂?”
方其笑道:“十姐你說得對!”
“這什麼地產的老板也是華家吧。這麼看來,最近華家也頭疼啊。”
方其聞言,意味深長地衝十姐笑了笑。
“是啊,想必華家最近幾天都忙著開會商議這件事呢。”
自從張天提請3天內召開董事會以來,幾乎是隔幾個小時就來個電話,詢問華家的意思。
華和不厭其煩,接到張天的催促電話,不得已再一次來到書房請示華山。
“老爺子,張天要求三天內必須召開董事會,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您看?”
華山聽了,點了點頭,卻向著江泳思問道:“江小姐,我記得中國哪一家企業也發起過毒丸計劃?”
“2005年,盛大收購了新_浪大約19.5%的普通股。當晚,新_浪就做出了強勢反彈,在給告全體員工的一封信中表示新_浪不受控製不被影響。不到一周,新_浪就正式表態,不歡迎盛大通過購買股票的方式控製新_浪,同時宣布拋出毒丸計劃,反擊盛大收購。最終盛大隻能無奈宣布放棄收購。”江泳思連忙接口道。
華山點了點頭,說道:“一旦發動毒丸計劃,現有股東方都可以低價收購股份,現在看來,誰的流動資金最多?”
“頂峰投資?”華和插嘴道。
華山看著華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江小姐你覺得呢?”
江泳思想了想,說道:“喬有南和方其手上流動資金最多。方其回來了,就是要我們知道有她在頂峰身後,頂峰的資金不會枯竭。”
江泳思說完這句話,又想到了方其身後的秘密資金。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覺得那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不錯,江小姐說得對,”還沒等江泳思理清思緒,就被華山打斷了,“頂峰投資雖然是大股東,可是遠不是絕對控股股東,現在董事會席位,他們4席,加上管理層1席,孟濤1席,相比我們隻有1席的勝算,以喬有南的個性,肯定要擴大護城河。聯合管理層發動毒丸計劃,趁機低價購入肈英地產的股份,鞏固他大股東的地位。”
“山哥,你的意思是,頂峰投資買進股份,就是為了聯手張天發動毒丸計劃?可是這個計劃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啊?”華和這才反應過來,卻百思不得其解,“他們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華山冷哼道:“喬有南讓江小姐來告訴我頂峰計劃,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都是一場戲。他不喬裝打扮,張天沒有理由發動毒丸計劃。他現在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們,就是在等著我們的答複。我們到底是同意管理層還是否決管理層呢?如果我們反對毒丸計劃,頂峰投資通過羅橋股份會繼續買進,一旦持股超過51%,頂峰就成為肇英地產的絕對控股股東,那麼肈英就真的屬於頂峰了,如果我們支_持毒丸計劃,肇英地產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無底洞。”
華和聽了,不由心驚,江泳思也是如芒在背,瞬間明白了喬有南的用意。
“這件事讓我再想想,你們先出去吧。”
華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一臉疲態。
江泳思隻能禮貌告辭,和華和一起退出了華山的書房。
接下來的時間,華山沒有任何吩咐,江泳思問了好幾次肇英地產的董事會華仁集團應該如何表決,每次華和的回複都是靜觀其變。
“其實華山還是不相信你的。”
喬有南拉著江泳思的手在海邊散步,看她這幾天悶悶不樂,乾脆打破天窗說亮話。
“他當然沒那麼快相信我,更何況還有喬總你這個拖油瓶!”江泳思膩在喬有南身上開了個玩笑,說道,“不過,我最近看華和的狀態特彆差,不知道他有什麼心事。”
“華和?他不就是華山身邊的一條狗。”喬有南輕蔑說道。
“有南,你這盛氣淩人的毛病還真是千年不變。”江泳思不滿道。
“你這聖母心泛濫的毛病也是千年不變。”喬有南笑著回擊道。
見江泳思似笑非笑想要佯裝生氣的樣子,喬有南不禁低下頭給了她一個吻。
喬有南抱著她,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說道:“明天就是董事會,不管華山出什麼牌,他都得亮底牌。泳思,我想從明天起,我們就要真的短兵相接了。”
“怎麼,你怕了?”江泳思激將道。
“我怕?我當然怕,我怕你輸了以後,不饒我。”
喬有南壞壞的笑,江泳思一時沒反應過來,喬有南湊到江泳思耳邊耳語了幾句,把江泳思說的滿臉通紅,不禁輕輕錘了喬有南幾下。
第二天,在華仁集團,江泳思沒有見到華山,卻第一次見到了戴國來,何氏集團的執行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