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相信他眼中所見,他似乎要抵破窗戶,將腦袋伸出去去看個究竟,去聽個仔細。
警_察見喬有南異樣,不停的扯著他,叫囂道:“坐好,坐好!”
車很快就離開了十字路口,大屏越來越遠,喬有南卻充耳不聞。
他的臉一直朝向屏幕的方向,頭一直往後扭著。
“坐好!聽到了沒有!”
警_察失去了耐心,一個警棍敲了下來,敲在了喬有南的背上。
“坐好!”
喬有南吃痛,蜷縮在了椅子上。
他縮著身子,緊緊的抱著自己,臉上的痛心和絕望一閃而過,隻剩下冷漠和麻木。
街道上又恢複了車水馬龍,還是那一派繁華景象,似乎連太陽都沒眨過眼。
江泳思站在太陽下,看著這陽光,隻覺得眩暈。
“泳思,這,這什麼意思?”華淩指著大屏幕裡麵笑意盈盈的華妍和方其,徹底迷惑了。
“江泳思,你說話呀!”華淩見江泳思呆若木雞,急的直接推了她一把,哭叫道,“你平常不是很多主意的嗎?現在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們去求求方小姐?或者,或者你去求求華妍,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嘛?啊,江泳思!”
江泳思被華淩推的一個趔趄,剛才崴了的腳再一次受了傷。
江泳思艱難地扶著一旁的欄杆,默默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自言自語道:“江泳思,彆氣餒,彆放棄,一定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華淩站在街上,看看大屏,看看遠去的警車,再看看無力的江泳思,第一次明白了孤立無援的絕望是什麼感覺。
似乎隻是一霎,一切都變了。
華家的客廳,再也不是以前的死氣沉沉,現在高朋滿座,喜氣洋洋。
華妍坐在主位上,舉起杯,衝著何遼、方其,莫信還有何清華笑道:“我懷了孕,不能喝酒,但是今天特彆高興,就讓清華代替我和大家共飲一杯。”
華妍笑著看向何清華。
何清華喜笑顏開,親熱地拉了一下華妍的手。
華妍微微一愣,但是笑容不減,倒也回手拉住了何清華的手。
何清華笑道:“妍兒懷的是我們華家和何家未來的主人!就衝這個,我們也得乾一杯!”
何清華說著一飲而儘。
何遼大喜過望,方其和莫信也都笑著乾了一杯。
“看到你們兩家親如一家人,我真是高興。”莫信笑著看向方其,說道,“其兒知道,我最喜歡看家人團聚,一家和樂的情景,每次看了,都覺得心中特彆感動。”
何遼笑道:“莫先生也到了男大當婚的年紀了,我看你和方小姐就很合適呀。要不我給你們做個媒,也湊成一對怎麼樣?”
方其禮貌笑著,喝了一口酒,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大家見方其神態,自然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也就避而不談這個話題。
“華和,給大家斟酒。”
何清華見大家酒杯已空,很自然的吩咐華和。
華妍一聽,臉色微變。
倒是華和神色自若的站起來,給大家一一斟酒。
何清華似笑非笑的看著華妍,舉起酒杯說道:“夫人,我敬你一杯!”
華妍強笑著說道:“我不能喝酒。”
何遼見何清華又在一旁胡鬨,連忙冷哼一聲,岔開話題說道:“杯酒釋恩仇,看著方小姐和妍兒坐在一起,山哥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華妍連忙接過話題說道:“爺爺的確很高興。我們兩家本來就是世交,現在能重新坐在一起,也算了了爺爺的一個心願。”
方其端著酒杯,聽著這些場麵話,微微笑了笑,始終沒說話。
“哼,像喬有南這種泥腿子起家的,也想要和我們分一杯羹,真是異想天開!”何清華喝了一杯酒,橫了華和一眼,說道,“我何家是香港的太平爵士,當年英女皇親封,華家在泰_國經營了三代,赫赫有名,方家本來就是富商,如今和莫信一起都為索奎先生辦事,這才是圈子,才是資本的力量!喬有南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想要顛覆這套規則!方小姐在緊要關頭知道甩下包袱,輕裝前行,真是明智之舉啊!”
何清華這些話既打臉了華和,也讓方其和華妍訕訕,二人尷尬一笑,隻能默默不接話。
一場飯吃的不尷不尬,方其借口不舒服,就早早出來了。
莫信將方其送回了彆墅。
臨下車前,莫信拉起方其的手,曖昧的說道:“其兒,不用我陪你嗎?”
方其似乎喝多了酒,臉上泛起了紅暈。
她自然地抽出手,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今天高興,有點喝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莫信冷笑了一聲,道:“看來你對我是越來越冷淡了。”
“楊繁的檔案我已經收到了,從今天起,我方其和索奎基金會再無任何瓜葛,自然和你,莫信也就沒什麼牽扯了。”
莫信的臉色瞬間變了,冷笑道:“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你還真是如火純情啊!對喬有南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莫信的話刺中了方其的痛處,她瞬間冷了臉。
“聽說江泳思已經在申請保釋喬有南了,其兒,索奎先生並不想看到喬有南這麼快出來。”莫信見方其開了車門就想走,不禁冷笑道。
方其“倏”的回頭,狠狠的看了莫信良久,才從嘴裡擠出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寶貝,下次見!”莫信衝著方其的背影吹了聲口哨,輕佻的說道。
不,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方其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