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詠春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青瓦屋頂,泥巴牆壁,他側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草床上。
他想撐著身子坐起來,隻感覺肩膀一陣疼痛,他這才想起自己這裡被刺了一刀。
垂眸一看,肩部這裡已經被纏了厚厚的紗布,正想著,突然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顧詠春抬眸一看,這不是那日農家的浣衣女麼?
她怎麼會在這裡?
之後便見那女子端著一碗藥湯朝他走來,“你醒了?“
“這位施主,你是?”
“你忘了,那日你來我家借水喝。”
顧詠春點點頭,“我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忘記了?你兩日前被人刺傷,肩膀中了一刀,躺在竹林不省人事,是我路過縣裡的時候發現你了,這才將你抬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顧詠春點點頭,要起身,“謝謝施主。”
那女子上前將他按住,“你先彆起來,叫我小桃就行,你受傷了,目前還需靜養。”
顧詠春點點頭,“我....我都不知怎麼感謝你了。”
“彆感謝我了,感謝我阿奶吧,是她給你找的大夫。”
正說著,那日的阿婆也走了進來,看到顧詠春,當即道,“大師,你醒了?”
顧詠春擺擺手,“什麼大師,愧不敢當,感謝阿婆救助,不然我都不知道....”
“大師,彆說這些了,你想想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怎麼會傷的這麼重?”那阿婆一臉猶疑。
“阿奶!”一旁的小桃喚道。
之後她將那阿婆拉到一邊,“阿奶,彆人的事情最好少問...”
“我...我這是關心他...”
“唔...”小桃對著她阿奶使了使眼色。
阿婆不說話了。
“我去給你端粥。”阿婆說著走了出去。
小桃看著顧詠春道,“大師,我阿奶就是這樣的人,你彆在意。”
顧詠春搖搖頭,“不會,我感謝你們都來不及呢!”
“那你好好休息。”
之後小桃走了出去,顧詠春坐在房裡,思緒雜亂。
他竟然已經睡了兩日了,兩日前的那人究竟是誰?真的是那慶雲縣主派的嗎?
她真的想要置他與死地?
顧詠春不知為什麼,胸口有些悶,心裡有點痛。
如果是這樣,那....
他搖搖頭,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不去想那些了,目前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說。
之後顧詠春又慢慢躺下,看著屋頂的青瓦,他神色平靜。
屋外。
阿婆將小桃拉到一邊,“小桃,這和尚到底還要住多久啊?阿奶我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怎麼不安了?”
“你看他一個和尚,被人傷成那樣,我真怕有仇家找上門,你我成了無辜之人。”
“阿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那人是個慈悲為懷的僧人,我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