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醒四爺,壓低著嗓子問金玉:“什麼事兒你這麼著急?”
金玉這會兒也顧不上能不能吵醒四爺,直接就說了出來。
“剛剛鈕祜祿格格那邊兒來人,說是有奴才凍死了,還有好些個身上長了凍瘡的,有些甚至皮膚都開始爛了。”
寧楚格一驚:“什麼!過冬的補給不都已經發下去了嗎?怎麼單單她院子裡有人凍死?”
話音剛落,四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什麼東西?有奴才凍死了?”
寧楚格冷著臉點頭:“今年府上過冬份例都是翻了倍的,怎麼偏偏她院子裡的人被凍死了?”
突然,寧楚格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鈕祜祿氏那天在暖房戴的簪子。
於是立馬看向四爺:“爺,我要去趟鈕祜祿氏院子裡瞧瞧,您可要跟著去?”
雖說凍死個奴才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但這種關口,自己府上若是出了這等事兒,豈不是讓百姓寒心?
沁雪院裡。
鈕祜祿氏數著手裡的銀子,數來數去,數來數去,一分沒多,一分沒少,還是那點兒銀子。
“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
看向銀耳,語氣不善:“讓你去把棉絮和煤炭換成銀子,你就換了這麼點銀子回來?”
這點兒銀子能乾什麼的,連打賞下人都不夠用。
和福晉那等有地位的不同,如今自己一沒地位,二沒銀子,便是想知道四爺的行蹤,都不知道找誰打聽,連四爺在哪兒都不知道,談何得寵提前過上人人尊崇的日子?
銀耳看著自家主子鑽牛角尖的樣子,想了想下頭那些伺候的奴才們凍的不成樣子的手和腳,鼓起勇氣開了口。
“格格,今年冬天冷,咱們院子裡伺候的好多人都開始長凍瘡了,還有人手都爛了,這些東西不能再省了,再省下去怕是就要凍死了。”
鈕祜祿氏拍拍自己衣服上斷開的繡線:“是啊,不能再省了,可若是連這點銀錢都沒有,日後怎麼成大事兒?你放心,隻要你忠心耿耿的跟著我,日後自是數不清的榮華富貴。”
銀耳從前對鈕祜祿氏的餅還算是信上幾分,可如今凍都快凍死了,哪裡有心情去吃那個餅呢?
主仆兩人正拉扯著,寧楚格帶著人外頭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