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謝孤帆拿著麻繩將言修然困在椅子上,楚留香說道:“這樣就行了吧。”
畢竟言修然很乖地坐在椅子上讓人綁上,一雙乖巧的大眼睛眨了眨,雖然被繩子勒得有點不舒服,但是絲毫不反抗,隻好奇地偏著頭等著。
謝孤帆打了一個死結,又一個死結,才滿頭大汗地說:“少爺,你可以休息了。”
楚留香心裡想,綁成這幅樣子要怎麼休息?
但是言修然顯然不介意。
他對睡覺的要求不高,腦袋一歪就能睡著。
眼看謝孤帆還想找什麼東西把他再捆得死一點,楚留香發愁道:“這樣就可以了吧?”
謝孤帆回頭望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強調:“不,相信我,這樣一點也不好。”
楚留香疑惑地問:“你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這麼綁他?”
謝孤帆道:“怎麼可能!”
楚留香心想他就知道,這小子在言家哪兒敢這麼對他家小公子。
謝孤帆懷念道:“以前我們都是用鋼條的。”
楚留香:“……”
謝孤帆猶覺不足,但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空間將言修然再綁起來了,隻能就此作罷,關上了門,將楚留香帶了出去。
看著他掩上門,楚留香這才問道:“你現在都不決定告訴我到底會發生什麼嗎?”
謝孤帆犯難地看看他:“我不能冒這個險,楚香帥。”
“要是你聽了以後決定不管這事兒了,就隻有我一個人對付他了!”
楚留香:……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嗎?
這時候,謝孤帆忽然一哆嗦,忽然道:“我們要不趁他睡覺的時候丟下他跑路吧。”
楚留香:……
這看起來是真的很害怕了。
他們兩個在外麵徹夜難眠的時候,陸小鳳走下樓來,在兩個人旁邊找地方坐下,道:“花滿樓好了很多了,多謝兩位及時相救。”
陸小鳳說到這裡,懷疑地看了一眼楚留香,問道:”但是兩位是如何知道花滿樓要出事的?“
謝孤帆頭也不敢抬。
楚留香顯然善於應付這種情況,坦然道:“我們在酒樓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黑衣殺手跟著我們,以為此人是找我們來算賬的,因而才匆匆離去。誰知離開之後,發現此人並未追來,這才想到應該是你和花兄有危險。”
陸小鳳想想,覺得他這麼講還挺有道理。
他拍拍楚留香道:“那我替花滿樓多謝楚兄救命之恩。”
楚留香心虛,不敢講話。
陸小鳳其實壓根不信楚留香的鬼話,卻不拆穿,隻是問道:“他能如此輕易將花滿樓挫敗,想必武功很是不錯,怎麼從未聽過他姓名呢?”
楚留香也隻是聽過提箱子的人,從未聽過蕭淚血的名字。
想必蕭淚血隱居多年,絕非常人能請得動的,隻是請他出山的人,絕非一般。
楚留香索性說:“我也沒聽過。”
為了錯開話題,楚留香隻得問道:“陸兄此行,又是為了什麼?”
陸小鳳笑道:“我啊,是一個同你一樣的閒人。像我這樣遊手好閒的,自然是聽到什麼風聲便去哪裡玩的,隻是我聽了一樁奇事。”
楚留香不由也好奇起來:“這山裡頭的奇事?”
陸小鳳說:“正是。傳聞這附近一帶生長著一味藥草,葉子的形狀酷似人臉,吃了就能令人功力十倍增長,豈不是奇事?”
楚留香道:“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陸小鳳搖頭:“自然沒有。要是真有,豈不是人人都是天下第一了。原來這能讓人‘十倍增長功力’的藥草,乃是一味無解的□□,服用後就會七竅流血身亡。但是因這□□極為稀少,謠言又流傳得很廣,所以人人想得一棵,有些人但凡得到便急急吞下,已經死了數人了。不過也多是些道聽途說不辨真假的人,這種人即便是練功,也不會有什麼成就的。”
他聳聳肩:“當然,這謠言現在早就已經被戳破了,我隻是聽人說這□□長相古怪,很想看一看而已。因此特意在這青山嶺附近挖了一天一夜,什麼也沒找到。”
楚留香見他的事情已經了結了,又問道:“那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
陸小鳳道:“我和小公子乃是發小,言老先生又對我有恩,他要為他新婚妻子找四美圖,我定當相助。“
楚留香這才鬆了口氣。
陸小鳳肯幫忙,那真是太好了。
本來就已經是深夜,加之幾人心中各有所思,時間飛一般地過去。
楚留香把這兩天的事情想了又想,無論如何想不通,正走神,反倒是謝孤帆反應最快,急得一把拍向他:“樓上有聲音!”
兩個人當即轉頭躥上樓梯,將言修然屋子裡的門猛地撞開,見言修然依舊好好地坐在椅子上。
懷歸站在他旁邊,手裡頭拿著半截兒繩子,說道:“修然爹爹,你怎麼把自己捆起來了呀。”
謝孤帆嚇了一跳,急忙道:“懷歸彆動!”
言修然左邊胳膊的繩子被小家夥翻來覆去解開了一半,散落在地上。
楚留香當即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然而言修然似是尚未轉醒,依舊耷拉著頭。
謝孤帆道:“懷歸,不要拿繩子,一點一點走到我這裡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