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氣(2 / 2)

謝煙客氣呼呼道:“正是!若非為了玄鐵令,我堂堂謝煙客豈會為了這般一個小屁孩跑東跑西!”

原隨雲道:“哦?這一枚玄鐵令謝前輩當時是贈與了誰,又是如何回收的呢?”

謝煙客道:“贈與那混蛋小子的父親言長鬆,回收麼,哼!他直接寄信給我,讓我去尋!”

原隨雲聽到這裡,微微笑道:“據晚輩所知,言老先生為人禮數周全,若是有求於人,怎會這般失禮,就此寄信於前輩,勞煩前輩去尋呢?前輩久居摩天崖,怕是連言公子的容貌也未曾見過,如何尋呢?怕不是有心之人,竊走了玄鐵令,反倒要前輩做無義之人?”

謝煙客一聽他說的有理,心裡雖然認可,卻又暗暗心想,這臭小子自恃家世來管彆人家的事也是該打,什麼時候揍他一頓才好。

然而原隨雲卻從頭到尾彬彬有禮,他脾氣也不知往何處發去,隻能默然。

原隨雲又道:“前輩行事坦蕩,不如說出玄鐵令的要求如何?”

這時,陸小鳳道:“那信讓謝前輩抓修然回去,還要將我們這幫朋友一乾殺儘,是也不是?”

謝煙客道:“是又如何!我之前同你說了,你倒騙我,現在又來說我!”

陸小鳳連忙道:“謝前輩,言老先生一生心善,哪裡說得出這種話來!”

謝煙客轉念一想,也是,那小老兒書念得多,什麼仁義禮信的屁事不少,哪裡是那麼容易見血的。

這般一想。他也覺得事情有異樣,自此便不那般急迫要將言修然抓回去了。

謝煙客半晌不言語,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既然如此,你這混小子還是得跟我回去!”

他說著,猛地站起身來,走過來便要抓言修然的衣領:“玄鐵令這般重要的東西若是丟了,你父親定然是出事了,你還不跟我回去看他?”

謝煙客這般一來,陸小鳳和楚留香同時站起,齊齊將他攔下:“前輩莫要衝動。”

言修然望著謝煙客,忽然笑了起來:“我若是前輩,就不會此刻動手。”

“你為了追趕我們,已經用輕功趕了半夜有餘,如今又縱馬上山,耗去了大半內裡,如今茶裡麵又著了道,怎麼打得過我呢?”

謝煙客聞言,心中登即就是一慌,他方才渴得急了,根本沒注意喝下了什麼,此刻被言修然一說,冷汗,猛地就下來了。

登即望向原隨雲,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你堂堂無爭山莊少莊主,竟在我茶裡下毒!

然而原隨雲哪裡看得見。

他饒是看不見,也知道謝煙客在想什麼,隻能無奈歎氣道:“茶是好茶,他誆你的。”

謝煙客一回神,見言修然早已將他的手反抓住,力道之大令人吃驚,少年的手指修長好看,卻是冰涼如同死人,冷得謝煙客當即就是一個哆嗦。

隻見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閃著孩子般狡黠的光芒,玉石一般通透的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壓低了聲音,故意說道:“前輩,來抓我啊?”

謝煙客原本看在他是故人之子的份上不想同他動手太過,如今他這般一鬨,謝煙客恨不得當場打碎他的五臟六腑,好將這少年臉上的笑容打掉。

雙方正僵持不下的時候,原隨雲忽然開口道:“謝前輩,不必著急。”

他說起話來不疾不徐,語氣甚是穩重:“前輩饒是就此下山,快馬奔去也要一日的路程,何苦勞累呢?敝莊與言家好歹也有些交情,往返的信鴿養了不少,來回不過半日時間,前輩隻消去信一封,在此等待就是。”

謝煙客這才恨恨將言修然的領子丟開。

他方才抓著這少年領口的時候,他站得筆直,動也不動,隻一雙眼睛清澈見底,仿佛在打量一件玩具一樣打量謝煙客,心裡不知道掂量著什麼。

眼見謝煙客一聲不吭坐會遠處,一對氣勢迫人的眉毛擰成一團,楚留香這才鬆了口氣。

這小家夥不惹事,他就不姓言了!

他正發愁,忽然聽見原隨雲問道:“那麼幾位大老遠帶著傷患上山,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留香連忙道:“聽說少莊主今日千金買下了無香蹤任幽的蘭花圖,特求一觀。”

原隨雲心裡奇怪。

一副畫而已,雖然價值千金,但是言家的麵子,隻消得一封信,他便會差人將畫送去,何須這般親自上山來?

且那個花滿樓又是重傷,到底何苦費這麼大的力氣?

他正要說無非是一幅畫,自然可以看,若是不看,豈不是顯得他堂堂無爭山莊小氣。

然而他還沒開口,忽然聽角落裡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懷歸扯著言修然的衣袖,小小聲問道:“修然爹爹,無香蹤是什麼呀?”

原隨雲心裡猛地一梗。

這幫人來了他的地盤,要他的大夫給看病,要他化解仇敵,還潑了他的茶,把他的果子當暗器,價值千金的畫想看就看,想得美!

他一摔袖子,坐回原位,冷冰冰開口,字字擲地有聲: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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