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如釋重負一笑,隨後撓撓頭道:“在下沈賦,仰慕陳姑娘才華許久,日後還望姑娘賞光來沈府一坐,與在下一同品茶。”說完沈賦把一把折扇遞到陳泥手中,陳泥展開這扇子,上麵題寫著她方才作的那首詩,沈賦還在扇麵上畫了一座拱橋,拱橋下立著的女子正是她。
“陳姑娘收了我的扇子便是答應了。三日後午時,我派馬車來接你。”他有些俏皮的笑道,還沒等陳泥回話他便匆匆走遠了,像是生怕陳泥會拒絕他。陳泥無奈的笑了笑,收起了扇子。
這三日來陳泥仿佛踩在雲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她有些不安但同時也被一種眩暈的快樂包圍著,她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容光煥發,這樣的自己與從前一模一樣卻又截然不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體內發芽生長,讓走著走著就忍不住蹦躂了起來。
她格外留意陳秋月那雙鷹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不會放過她身上的任何變化,陳秋月總是對她的穿衣打扮冷嘲熱諷,似乎無法容忍任何陳泥自己獨立做出的任何選擇和決定。
陳泥很確信,陳秋月的身上有種摧毀一切的邪惡力量,而沈賦與陳秋月是如此不同,他溫和有修養,他臉色蒼白甚至有些脆弱讓人想要把他藏起來保護好,所以她在陳秋月的麵前格外小心,生怕陳秋月知道沈賦的存在。
“你不能一輩子都浪費在這些宴席之間。”陳秋月某天忽然這樣道。她盯著陳泥的臉龐,她的眼神讓陳泥有些心虛,陳泥覺得陳秋月好像看出了什麼。
陳泥堅定的反駁道:“有很多人欣賞我,尊重我,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陳秋月對她的反駁很不感興趣,她繼續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道:“你不是認識了很多人嗎?你很有才華能夠進宮當女官,你得找個人舉薦你參加女官的選舉。”
陳泥已經厭倦陳秋月這種不容反駁的命令語氣,她強壓心頭的怒火解釋道:“你不懂,女官隻是進宮處理一些宮中事務,和男人的官不同,宮中很乏味,我不想去。”
陳秋月一屁股坐到了陳泥麵前,憤慨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個自私鬼?”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陳泥把自己的椅子挪遠了一些,她有些反感陳秋月因為憤怒有些扭曲的麵孔。
“你能認字會寫文章是你的幸運,可你卻隻想讓人尊重你欣賞你,賣弄你學會的那些東西顯得你自己高人一等,一點也不在乎其他女孩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也從沒想過要如何改變這一切。你就是個自大的混賬。”她罵道。
“我不明白!”陳泥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她感覺一股無名之火衝上自己的胸膛,“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覺得我就非得擔起這個重任,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你為什麼總要對我又各種不切實際的期待!當了女官又怎樣?這一切會有什麼變化嗎!”
“隻有你站得足夠高才能有機會改變現狀,我知道這不容易,但起碼你得試一試。”陳秋月的語氣忽然緩和下來,她平靜的說,接著她拿出那把陳泥藏在床墊下的扇子,“你要去更遠的地方,而不是因為一把扇子就甘願做籠中鳥。”
“不!我厭倦了!我太累了,我不要再沒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