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日後得時時看見一個小苦瓜在眼前晃來晃去,還再不能和你吵嘴了,心中還有些遺憾,現在看你倒是心寬得很,顯然還是我多慮了”
蘭泱收回手撓著鬢發道:“反正現在出不了事,好一時是一時,以後有什麼事再說。”
隨即撇過這個不談,又隨口安排道:“對了!姐姐不是一來就找我來了嗎,肯定還沒見過二伯吧?
等我們吃爽了,一起去二伯那,爹爹也在呢~他們可舒服了,隻要等著後一輪比賽就是,不像我們,還要從頭打起~”
含丹又恢複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隻是聲音還尚顯寬柔,她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軟聲拒絕:
“爹爹..和二伯那...我們姐妹聚聚就算了,我是跟著我娘來的,你也知道些我娘那脾氣,爹爹他們我就先不見了。”
蘭泱聞言點點頭道:“你和瓊英真君來的?難怪,那還是下次再說吧,反正時間還多,也不急於這一時。”
她又笑催著含丹趕緊將桌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收了,而後取出兩個小巧的紅梅銀鷺自斟斂香玉壺與同係列天青色沁香玉梅花杯放於桌麵上。
同時二指彈出一道靈氣,擊在金嵌玉四鹿托梅五行楠木桌麵正中,那插了枝紅梅的小巧黃釉爬花雕喜鵲轉心瓶上。
轉心瓶內屏花色一換,正中投出一道靈幕分彆投在蘭泱二人麵前,蘭泱笑道:“姐姐也好好選選要吃些什麼,這裡的招牌還有...”
而在雲海峰的海潮院中,一身白毛的袁素長臂提著一大壇子開封的酒,往院內長溪柳樹下雕著一青枝猶帶玉露的雪白棠梨花紫靈檀木桌上一放,大剌剌坐在初明麵前。
它一掌拍在初明身前的檀木桌上,桌上向四周蕩出一圈圈如水波蕩漾的靈光,初明看得額角青筋一跳。
他悄悄伸手在檀木桌邊摸了摸,輕虛了口氣,聽袁素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些憂慮道:
“唉~小年,再過兩月連散修那邊第一輪賽事都要結束了,那幾個小朋友怎麼就還沒出來呢?”
袁素說著就提走桌上酒壇抱在懷中又道:“你說那些小家夥怎麼能那麼多災多難?我這才和她們玩了多久,每一次去處理點事情,回過頭來就找不著人,這短短時間他們都失蹤兩回了~
你說平常時候也就算了,偏這次還遇上這種盛事!我見天的呆在天濟院內,到現在都才遇見過十來回呢~要是錯過了該多可惜呀!”
初明被袁素這一連串的問題從桌上和它的動作上帶回神,他今日在這樹下對溪空坐半響就是在擔憂此事,聞袁素這話,他略擰著點眉頭道:
“確實,他們這麼點年紀遇上這次百年大會正是正正好的。唉,我還道當初掌門怎麼著都會給他們一些提示。
可都到如今都到這個時候,他們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是我奢望了,早知道我當時就該多嘴追問兩句,說不準他們幾個在大賽開始前就出來了呢。
初明說到此看著袁素苦笑:“虧我當初還在前輩麵前誇口,說會好好照看他們的。”
袁素大掌一揮:“嗐!說這個乾什麼,我當時囑咐你不過是怕他們受到子虛烏有的厲害謠言影響,沉不下心,耽誤養體閉關,你不是做的很好?
不過誰還能想到前頭是沒事,卻是來內院跑了一趟而已,就出了這麼莫名其妙得事?”
初明搖頭歎道:“唉,前麵那事本就是家中晚輩昏了頭做出來的,便是前輩不說,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小輩長歪了,到底還都是我這個做了長輩的過錯。”
袁素白眉一豎,將酒壇子又‘砰’的一聲,砸在了玉桌上,揮著手道:“得,你小子真是什麼時候都改不了這磨磨唧唧的性子!
彆看我不是你們人修,雖說這點年限不算久,可到底隻差個百來年,這啟智也就快滿千年了。
有這麼些時候一直都在你們人修當中打滾,旁的不說,我就是再愚笨,冷眼看了這麼久,好歹也粗淺知道你們這種世家裡頭關係不比我們學院裡單純,大都亂七八糟的。
這樣誰家能沒有個不省心的,你何必一說點什麼就都往自身上兜攬....”
它往後一靠,看著桌上刻在梨花枝頭的:我心明如鏡,我心清如水的一行小字,搖著頭道:
“嘖,你倒是一直有自知之明,就是沒人比你更固執的了,難怪那些事過去這麼久,就你執念最深。
你這性子讓我說什麼好,真是白瞎了一副好根骨!不是我說,真是得找個人來給你好好扭扭!”
初明走了神,沒有預防,隨著酒壇被袁素突然砸了下來,這回紫靈檀木桌上沒有靈光蕩出,卻是等那酒壇子砸出的音兒過去好一會後,跟著一疊‘喀拉拉’的聲兒傳開來。
看著靈光采采的紫靈檀木桌就被一隻粗笨的素瓷甕兒轉眼給碰了個稀碎。
這回初明是顧不著感傷了,他忽地一下直起身來,也隻撈到拇指大小,帶著朵開得正盛梨花的碎塊!
他捏著那小碎塊看著散了一地的碎木頭無語,複抬頭看著袁素幽幽道:“前輩,這都是第幾回了?您不知道自己那把子力氣有多大,下回再出手時能不能記得收一收?”
袁素早就及時的將酒甕子解救起來,本還想說什麼都